一說到京城裡的那個女人,不管是丁小白還是孫弛駿,心情同時不好起來,那簡直就是個癩蛤蟆,不咬人也讓人膈應。

“嗨,咱不想這事兒了啊,以後你就是人盡皆知的靖國侯府的孫小姐了,想來她也不敢再輕易動你。”

孫弛駿這麼說,原本只是為了安慰丁小白一句,讓她放寬心,不過緊跟著,他又感嘆了一句。

“其實吧,要說那個女人的目的也簡單,就是隻要能給皇后娘娘添亂,啥事兒她都願意幹,就是個瘋子。”

“好在是個尚存了些理智的瘋子,還知道顧忌著皇上,要不然,即便皇后娘娘再有手段,娘娘和我們府上也會麻煩不斷的。”

丁小白點了點頭,“這事兒確實好理解的,一個被禁錮在深宮內院裡的女人,時間閒得很,也難熬得很,渾身那點勁兒,可不就使在這爭權奪利了麼。”

這話聽進孫弛駿耳裡,又是一聲嘆息,“可不是麼,那個深牆大院,不是什麼好呆的地方,女人都擠破了頭想進去,可進去了也就沒了自由。”

“皇后娘娘進宮這些年,總共只回過一次府裡,灑水開道的,不知幾多麻煩,是榮耀也是束縛。”

“我們去看她的次數也是數得過來的,畢竟進宮是件麻煩事兒,遞帖子等通傳,宮門口要搜身檢查,宮牆裡要步行,年歲大些的人進宮,簡直就是遭罪。”

這話也就是跟小白說,換成另外哪個人,孫弛駿也不會把這些忤逆之言說出口的,隨便議論皇宮後院,可是大不敬之罪呀。

這話題說著說著似乎就扯遠了,丁小白趕緊著把話兒拽了回來,即便孫弛駿不避諱自己,噢,還有高山哥,也得小心隔牆……隔車有耳呀。

高山卻只當自己沒帶耳朵,反正在丁家和紫鳶莊之外,小丫頭在哪兒他就得在哪兒,孫弛駿也已經習慣他時時跟著了。

“小叔叔,一會兒到了鎮上,我先回紫鳶莊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現成的衣裳能上身的。”

“實在是抱歉,昨天晚上忙得太晚,完全忘了今天這回事兒了,衣裳也沒有提前準備。”

對於這個失誤,丁小白是相當抱歉的,孫家母子倆對她是掏心掏肺,她的反應實在是過於冷漠了。

好在她的空間裡總是備著幾套衣服,有平時穿的,也有兩套是特意備著有場合的時候穿的。

還好她早早就有了這些準備,一會兒去了紫鳶莊,她就能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上了。

首飾更是全在空間裡,靖國侯夫人賞的可都是好東西,貴重著呢,家裡人來人往的,實在是不怎麼保險,還不如她隨身帶著呢。

“紫鳶莊?”孫弛駿沒聽過鎮上有這麼一處地方啊,但轉眼就想明白了,“是你開作坊的那處院子?”

丁小白忙狗腿地誇道,“小叔叔可真聰明,一猜就中了,您這腦子可真不是白長的,那個……小叔叔,能不能求您件事兒呀?”

“哼,說得好聽,還求我件事兒,你是早就打好主意了吧?說吧,有啥事兒求我,好像我真能拒絕了你似的。”

丁小白就伸出小手,扯著孫弛駿的衣袖晃了兩下,“小叔叔,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您給我的莊子題個匾唄?”

孫弛駿斜睨了她一眼,“你還真會找人,給你題個匾?你知道我一個字值多少銀子嗎?”

丁小白愣了半天,有點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道,“你又不是賣字畫的,寫個字還論銀子啊?”

這話可真夠氣人的,孫弛駿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腦瓜蹦,他覺得沒使勁兒,丁小白的腦門卻是立馬就紅了一片。

“哎喲,你幹嘛啊,不給寫就不給寫唄,怎麼還下手啊,大不了我自己寫,反正我的字兒也工整著呢。”

丁小白不樂意了,揉了揉腦瓜門兒,不想再理他了,哪有不給人寫字兒還打人的啊,小氣的。

孫弛駿也沒想到會傷著小白,趕緊跟她賠笑臉,“我不是故意的,也沒使勁兒呀,怎麼就紅了呢。”

說著就上手想要去給她揉,丁小白斜著身子躲了,打算到下車之前,都不理這個人了。

高山的拳頭是攥了又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知道孫公子是跟小丫頭開玩笑的,可小丫頭被傷著了,他很是不爽。

而且……他也打不過孫公子呀,這點自知之明高山還是有的,動了手他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當初,他隱忍的前題是知道小丫頭不會真的被傷害,若動手的人不是孫弛駿,他明知敵不過也會衝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