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棉被剛舉到丁小白的身前,就聽到馬兒一聲清越的嘶叫,跟著車身就是一個劇烈的晃盪,車子又再往前掙扎了兩下,然後停住了。

“哎喲……”丁小白整個人都朝前撲了出去,多虧高山正舉著薄棉被呢,把丁小白兜頭給抱住了。

可他到底也是有些站立不穩,好歹控制著自己勉強把丁小白給包住了,結果跟著兩人還是一同摔下了座位。

有棉被的保護,丁小白倒是毫髮無傷,高山卻是一聲痛呼,抱著丁小白的手腕,狠狠地砸在了茶几沿上。

丁小白嚇得趕緊扒拉頭上的棉被,越扒越亂,好不容易才扒開了,卻又不敢上前抓住高山的手。

只見高山的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丁小白抖抖擻擻地指著手腕,顫著聲音問,“不會……骨折了吧?”

說完就朝著車廂外大聲喊著,“秦大伯,趕緊掉頭,咱們去找醫館,高山哥受傷了。”

雖然自己的空間裡有治病的仙靈草,可丁小白不敢肯定,仙靈草能不能救治骨折這樣的傷。

如果只是破皮出血什麼的,丁小白倒是不怕,但骨頭要是折了,如果不馬上接好,敷什麼草藥也是白搭吧?

“不用,不用去醫館,就是脫臼了,我自己能弄好。”高山上山打獵的時候摔過,多少有些經驗。

他一邊勸住丁小白,一邊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扶上了自己受傷的那隻手腕,他還沒動呢,丁小白就嚇得一哆嗦。

恰好聽到外面秦大伯的聲音,差不多同時響了起來,“丁姑娘,好像……撞到人了。”

真是越忙越亂,可不看到高山的手腕安全,丁小白是不會走開的,所以也顧不得高山的勸阻,“你自己能弄嗎?我等你弄好了再走。”

原本不想讓小丫頭擔心,想等她下車了,自己悄悄地把手腕接上就成了,沒必要讓她看到。

可看到小丫頭堅定的眼神,就知道不弄好是勸不走她的,心裡溫暖的同時,高山一咬牙根兒,手上一用力。

‘咔吧’一聲,聲音並不很大,卻震得丁小白耳膜生疼,幾乎是下意識的,丁小白就從空間裡舀了半碗池塘水出來,連帶著揪了兩根仙靈草。

先是喂高山喝了一口池塘水,然後把戴著露珠、開著鮮花的仙靈草遞到他的嘴邊——

“高山哥,現在沒辦法給你熬藥,你將就著把仙靈草嚼了吧,總能起些作用的,能幫你止止疼也行啊?”

高山也聽話,這時候不是犯倔的時候,只有快點把自己處理好,小丫頭才能放下心,才能安心地去處理外面的事。

他二話不說,就把仙靈草塞進了嘴裡,大口地咀嚼起來,結果不但沒有預想中青草特有的苦澀的味道,反而泛著一點清香的甘甜。

他更是沒有半點猶豫,把仙靈草儘量嚼碎,然後嚥下肚去,就感覺有一股非常舒適的清涼,貫穿了整個胸腹。

“好了,你看,我沒事兒了,我們去外面看看吧。”就算是自己受了傷,高山也不想讓小丫頭一個人去犯險。

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暗中算計呢,這麼多趟的來來回回都沒出過問題,怎麼就今天出事了?

秦大伯是老把式了,技術很好的,現在天也沒黑透,撞上人幾乎就是不可能,也不怪高山會陰謀論。

等高山把仙靈草都嚥了下去,丁小白才想起書包裡有藥粉,是可以沖水喝的,真是急懵頭了。

可嚼都嚼了,丁小白也沒敢再提藥粉的茬兒,“你手還傷著呢,就別出去了,萬一再碰一下可就不得了了。”

丁小白堅決不讓高山跟自己一起下車,高山卻跟之前的丁小白一樣堅持,這車是一定要下的。

無奈之下,丁小白只好叮囑他,去了外面讓他一定要靠邊站著,千萬別再被人碰到手。

高山點頭敷衍地應了,心裡卻是有著自己的主意,萬一有危險,他是一定要擋在小丫頭前邊的,這個沒得商量。

看了眼高山的手腕,沒時間給他包紮了,畢竟秦大伯說撞到了人,給高山喂藥已經浪費了些時間,再磨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