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家孫女被人刺殺這事兒,靖國侯夫人是恨之入骨的,但她不會莽撞,想給孫女兒出氣,也得把事情分析透徹了才行。

只是打殺了幾個替罪羊有什麼用,那些殺手不過是別人手裡的劍,要動就直接剁掉那隻手,甚至直接用利刃刺穿執劍之人的心臟。

只有這樣一了百了,才能讓自家孫女徹底安全,否則就真要千日防賊了,她可不想孫女一直生活在惶恐之中。

孫弛駿自然也是恨得牙癢癢,想要動小白,那也得看他答不答應,這次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家人的。

“母親,照兒子想來,他們怕是已經知道了,是小白把鈞兒的毒治好了,一是恨小白救了鈞兒,二是怕小白下次再有機會施救。”

靖國侯夫人點頭表示同意,“這是想要斬草除根呢,只要小白丫頭沒了,就沒有人再能救治此類的毒藥了,他們再要下手,成功的機率可就要大許多了。”

孫弛駿狠狠地一砸桌面,“看來這是不得手誓不罷休啊,倒是連累小白跟著遭殃了,那個死女人萬一真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來,還真是防不勝防。”

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敢說自己就能一輩子小心,沒有半點疏漏啊,萬一有個疏忽,就有可能掉腦袋,這事兒大了去我跟你說,丁小白麵色不愉。

“咱們可不能這麼被動,要不我還是上京一趟吧,當面跟姐姐把情況說清楚,事情逼不得已,乾脆就下一次重手吧,讓他們一次就怕了。”

靖國侯夫人擺擺手,讓兒子稍安勿躁,“你先別急,有皇上在,不管咱們兩邊誰先動了手,最後都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我知道你是擔心小白,可這不是著急的事兒,咱們再好好琢磨琢磨,還有些地方不清楚。”

“你不覺得奇怪麼,鈞兒的毒可不是剛剛才有的起色,為什麼他們之前不動手,卻在這個時候動手了?”

“我總覺得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咱們不能衝動,不瞭解全域性,就堪不透他們最後的底牌,那我們就有可能只被表相所迷惑。”

孫弛駿和丁小白對看了一眼,同時想起一個人來,更是幾乎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秦龍飛?”

“龍飛怎麼了?”靖國侯夫人神色一凜,這些日子外孫子的身體日漸好轉,她淨圍著鈞兒打轉了,倒是少有注意外面的訊息。

孫弛駿就把秦龍飛在京城家裡中毒的事情跟母親說了,靖國侯夫人凝神沉思著,半天沒說話。

屋裡一時間十分安靜,沒人敢出聲打攏她,靖國侯夫人靜靜地想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看來是龍飛病情的好轉,讓他們起了警惕之心,然後聯想到了鈞兒身上,看來龍飛中的毒即便和鈞兒不一樣,應該也差不上太多。”

“有了鈞在前,龍飛在後,而兩人這些日子的交集,又只有槐樹鎮這一處,那個女人但凡不傻,肯定就要把這事兒聯想到一塊了。”

“她之所以派這些人來槐樹鎮,應該就是讓他們查詢關鍵之處的關鍵之人,結果就把小白丫頭給查出來了。”

“畢竟跟雙方都有交集,又要在之前不認識,也就只有小白丫頭一個了,查出她來並沒有什麼難的,咱們又沒把她藏起來。”

“不過按照時間來看,龍飛中毒的時間不長,這些殺手應該也是剛剛才到槐樹鎮。”

“這麼短的時間,還沒查出小白丫頭就是治好鈞兒和龍飛的人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他們不可能查得那麼快。”

聽了母親的分析,孫弛駿點點頭,“母親說得有道理,小白還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就算查到她身上,他們應該也不會相信是她治的病。”

“那事情就好解釋了,他們應該只是想要找個替罪羊,或者上頭有令,只要找到跟鈞兒和龍飛有交集的人,就直接下手。”

“不管是不是救治者,先來個殺雞儆猴,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讓我們知道她雖然遠在京城,卻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掌握。”

靖國侯夫人‘嗯’了一聲,“那個女人生性多疑,應該在派人來之前,就想著咱們一定會把所謂神醫藏起來,他們來了也必定找不到。”

“所以殺手找到了小白丫頭,跟兩邊都有來往,看著相熟卻又沒名分,可不就是正好麼,他們絕對想不到,還真讓他們給歪打正著了。”

丁小白若是出了事,孫府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畢竟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遇害了,這就是公然的挑釁和恐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