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在肉眼不容易看到的地方,藏著通風口,可通道里又感覺不到風,著實是有點神奇。

臺階並沒有想象的長,看著長,也只不過是因為盡頭幽暗,看不清楚罷了,也就走了不到盞茶的工夫,期間拐了兩道彎,便已到了盡頭處。

那裡又是一扇門,卻不是木頭材質的了,而是一道金屬門,也不知道是鐵是銅,被牢牢地鑲嵌在了左右兩邊的石頭牆上。

門的把手處邊,有一隻輕巧的鐵環,孫弛駿抬手輕釦,兩長三短一長,這是暗號,每天都變化,金屬門從裡面緩緩被開啟。

“怎麼樣了?聽孫旺說不太順利?”孫弛駿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冷著聲音問,聲音裡明顯有著不滿。

“回主子,抓人的時候,有三個人直接咬了嘴裡的毒藥,只剩下了兩個活口,是屬下動作慢了,請主子責罰。”

那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青石地面上,聲音巨響,砸得人耳朵生疼,孫弛駿眼睛都沒眨一下,邁過此人,徑直朝裡邊去了。

孫旺走過來,把人扶起,低聲道,“去上點藥,我領的人,我還沒求主子責罰呢,你倒想擔責了,輪到你了麼。”

那人也不說話,回過身去把金屬門拴好,然後去了左手邊的一間小屋子,屋裡一整面牆的抽屜,像是一個大藥櫃。

他熟練的開啟一個抽屜,拿出一罐藥膏來,在自己的膝蓋處胡亂地抹了,此時的膝蓋,已經是皮開肉綻。

他卻像是不知道疼一般,抹好了藥便放下褲腿,都不用棉布纏一下,也不管褲子會不會把藥膏給蹭掉。

這邊孫弛駿已經到了地下室裡另一間的屋門口,開啟,一股血腥味便撲鼻而來,即便是孫弛駿自己的地盤,他也還是皺了下眉頭。

這屋裡明顯是一間地牢,在距離屋門七、八步的地方,赫然是一片鐵柵欄,最中間是一扇柵欄門。

“怎麼回事兒,動大刑了?弄得這麼血哧糊連的。”說話間,孫弛駿已經到了地牢門口,站在了精鐵焊制的柵欄門前,問守在牢門邊的人。

“回主子,對這樣的人動刑能有什麼用,這血是那三個吃藥自盡的人弄的,沒想到藥性挺烈,吃完不僅七竅出血,連渾身的毛孔都往外滲血。”

怪不得這麼大的血腥味呢,原來是死人身上的,不過把所有人帶回來是常識,即便在抓捕的過程中死掉了的,也不能讓他流落在外面。

“檢查過了麼,確實沒救了?”聽到主子問,一人連忙上前答道,“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死的透透的。”

孫弛駿點點頭,“那就趕快處理掉吧,這味道太噁心了,把地牢也好好清理清理。”

“至於剩下的那兩個,應該不會這麼快鬆口吧?那就好好招呼著,我倒要看看,背後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這人應聲去了,很快的,牢房裡就響起了悽慘的痛呼聲,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沒有新鮮的血腥味再傳過來。

孫弛駿神色自若地坐在柵欄外的椅子上等訊息,並沒有親自進去地牢,他相信手下人的能力。

不過是撬開兩個人的嘴巴,沒什麼難的,這事兒做得多了,大家都輕車熟路,頂多是用些非常的手段。

那些鞭打、烙鐵之類的酷刑,在這間地牢裡幾乎用不上,手段太低階,反而最不好用的。

這也是為什麼孫弛駿並不喜歡血腥味,因為他的牢房裡很少會見血,看不見傷的才更恐怖更可怕。

就在他要等得不耐煩了,覺得今天的訊問時間有點長,裡面就傳來興奮的報告聲,“主子,招了。”

聽到招出的內容,孫弛駿的面目又再沉了沉,果然跟自己的猜測一樣,但這還只是第一撥審訊,並不完全可信。

“再來一撥,必務確定這個訊息的可靠性,萬一這是有人想要利用我們兩家的恩怨,故起勾起兩家新一輪的衝突呢,坐收漁利也不是沒可能。”

能被派出來刺殺的人手,幾乎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即便不是死士,意志力也該足夠堅定。

所以能這麼快就招了,故意被屈打成招的可能性更大些,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時常就會有人藉著被用了一撥刑後,暴出一些看似重要的猛料,裝作是受不過重刑的妥協,豈不知都是幌子,臨死也禍害你一撥。

“知道了,主子,會再審兩撥的,保證問出實話來。”裡面的人靠近柵欄,跟孫弛駿低聲地保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