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聽我們七少爺的,姨娘派人想辦法去探個準信兒,看看那個孽種到底啥時候死。”

到了晚上,孟姨娘使了點小手段,把秦墨巖留在了自己房裡,又是捶背又是揉肩又是洗腳按摩的,撩撥得尚書大人骨頭都軟了,她才趁機開口。

“老爺,四公子出府也有些日子了,雖然您簽了分家文書,他算是單分出去一支,可他到底也還是您的兒子不是?”

“這父子血緣吶,哪是一封文書就能割斷的,老爺是不是該派個人過去看看,老四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孟姨娘不是自己沒有派人去打探,只是秦龍飛那邊戒備森嚴,她完全探不到半點訊息,這才急了,想走秦墨巖這邊的路子。

“你怎麼想起那個孽畜來了?”一想到老四當日那麼忤逆自己,秦墨巖至今還恨得牙根癢癢呢,半點也不想去看他。

“老爺,話不是這麼說的,四公子分出去才沒多少日子,京城裡可就有閒話傳出來了,老爺不會沒聽到吧?”

秦墨巖皺緊了眉,也沒心思沉在溫柔鄉里了,爬起身裹了裹鬆散的衣裳,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他不是沒聽到那些閒話,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正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他家的兒子卻出府單過了,閒話能少了才奇怪呢。

“老爺,要奴家說,您好歹過去看一眼,只說兒子病重,心情不好,嫌府里人多鬧騰,想要一個人清靜清靜。”

“奴家知道朝堂上也不安生,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您的笑話呢,咱可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外頭的謠言,搞不好就是有心人放出來的,老爺可得好好應對,您去探望四公子,不僅讓謠言不攻自破,還能讓外人看到咱們家老爺的一片慈愛之心。”

這倒是,總不能由著外人抓到把柄攻訐自己,藉著這個機會,或許能賺到個父慈子孝的好名聲呢。

“還是我們鶯兒最善解人意,這滿院子的女人,加起來也不及你一個,沒了你這個解語花,老爺我的日子該多麼的無聊煩悶吶……”

接下來的話,就不該是外人聽的了,紅燭搖曳,簾帳輕擺,孟姨娘柔聲軟語,“老爺,奴家又學了個新招式……”

等秦墨巖一聲急喘輕呼,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孟姨娘抓過件輕紗,把自己和男人蓋住,細白的嫩手揉搓著男人的胸堂。

“老爺,原不該讓你操心了外頭的事又操心家裡的,可四少爺若是萬一就這麼去了,他手裡的店面鋪子也得早些安置才成啊。”

“咱們府裡原本的那些鋪子,賠的賠賣的賣,剩下的那幾間,進項也是少得可憐,全府都指著四公子的鋪子過日子呢。”

“您這次過去,好好看看四公子的狀況,若他真是……”孟姨娘眼圈泛了紅,抬手輕蘸了下眼角。

“若真是熬不住了,那得趁早些把鋪子接過來,四少爺心事重,老爺也是省得的,別晚上一步,讓外人佔了甜頭去。”

秦墨巖怕的就是這個,孟姨娘的話正好就戳中了他的心思,老四跟自己分心,若他真有個三長兩短,這鋪子還真得早做打算。

“好了,好了,我明天就派人過去老四那邊,讓他把店面鋪子都交出來,秦家的東西,可不能落在外人手裡。”

孟姨娘這才放心了,有老爺出馬,鋪子就十拿九穩了,等鋪子拿到手裡,整個秦府還有誰能強過七少爺的。

兩個人都想得啥好的,奈何世間事哪能盡如他們的意?想啥來啥得是多大的運氣呀,他們這兩個人渣也配?

轉過天,秦墨巖下了早朝,官服都沒脫,直接讓長隨牽過坐騎,就要去秦龍飛的宅子。

跟同僚做別的時候,還一臉的悲慼沉痛,說自己要去看兒子,兒子沉痾難愈,他這個當父親的是心急如焚吶。

表面功夫做足了,秦墨巖就駕著坐騎一路狂奔,直奔著了四兒子的府宅,像是慢一慢就趕不及了似的。

為了跟秦府保持距離,秦龍飛的宅院雖然也買在內城,但跟秦家的尚書府卻是對角,是內城裡最遠的距離。

秦墨巖騎馬跑了一身大汗,才算是到了地方,不免臉黑如墨,那點面子情都快要撐不住了,把宅子買這麼遠,老四這是故意折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