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孫子有了鮮活氣兒,老夫人是開心的,忍不住就開起了玩笑,秦鈞羞得直接鑽進了老夫人的懷裡,“外祖母——”

見到小傢伙害羞了,丁小白趕緊替他解圍,“小孩子都愛吃零食,何況還是新奇沒見過的,哪能不稀罕,不過再稀罕也是外祖母最重要,是不是啊,鈞公子?”

秦鈞聽了這話忙點頭,小臉紅撲撲地從老夫人的懷裡鑽出去,“姐姐最好了,鈞兒就是這個意思。”

看到外孫臉上漾起的紅暈,老夫人鼻尖發酸,笑容卻更燦爛,自打鈞兒病了,臉上就鮮少見到血色,求醫求得已是心灰意冷,現在終於有了盼頭。

“來,鈞公子,喝糖水,你這身體病的時間有點久,這糖水恐怕要喝上一陣子呢。”

秦鈞接過藥碗,也不讓人喂,自己端著就喝了個精光,“沒關係,沒關係,姐姐的糖水好喝,喝到老也沒關係。”

老夫人嗔怪地輕拍了外孫兒一下,“什麼喝到老,我們鈞兒很快就病好了,咱們就不喝藥了。”

秦鈞連忙乖巧地點頭,“嗯,嗯,鈞兒的病馬上就會好的,不會再讓外祖母擔心了。”

這樣乖的孩子,哪有人會不心疼的,也不知道下毒的人是有多狠的心,竟然對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下手。

“老夫人,您找個好大夫來給鈞公子診查一下吧,我不懂醫術,也不知道這藥到底有沒有效果……”

“現在看著止痛的效果是有的,至於治療的效果有多大,我卻是不知,還是請個名醫來診斷一下更安心。”

聽到丁小白這麼說,老夫人趕緊朝候在邊上的兒子擺了擺手,“駿兒,去請廖御醫過來給鈞兒診診。”

丁小白的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御醫哎,這孫家的背景委實有點駭人,自己接下來更要小心行事,別沾了不該沾的才好。

“老夫人,我和高山哥迴避一下吧,還是儘量別讓外人知道我的存在,畢竟……”

丁小白沒有把話說完,只是伸手指了指床上的鈞公子,又再指了指自己。

屋裡的這幾個人,哪個不是人精?丁小白沒有說出口的話,自然是沒人會想不明白。

現在只有丁小白能治秦鈞的病,若是有人想繼續下手,必然會針對丁小白,丁小白若死,秦鈞難生。

明知道連累了丁小白這個無辜之人,老夫人和孫弛駿心裡已是十分愧疚,偏偏丁小白還是個精明的,把內裡的關係看得清清楚楚,兩人就更是羞愧得不行。

“丁姑娘,這次確實是給你添了麻煩,不過姑娘放心,屋裡留下的這幾個,都是信得過的,斷不會有半絲閒言碎語傳出去。”

說完看了看床上的外甥,孫弛駿一撩外袍,單膝跪了下去,“姑娘救了鈞兒一命,在下無以為報,日後姑娘但凡有何吩咐,刀山火海也絕不推辭。”

萬萬沒想到孫弛駿會來這麼一出,丁小白趕緊朝他的方向虛扶了一把,“孫公子快快請起,這可萬萬使不得。”

高山已經機靈地搶上前一步,把孫弛駿扶了起來,嘴裡也是急道,“孫公子千萬不要如此,小白救人但憑己心,並沒想著要得什麼好處。”

聽到高山替自己說出了心裡話,丁小白欣慰之餘,也趕緊朝著孫弛駿福了一禮——

“高山哥說的正是,孫公子只當我是醫者父母心吧,沒有其它,等鈞公子大好了,這裡是孫府,而我……是丁家丁小白。”

這就是醜話說在了頭裡,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把兩家摘得乾乾淨淨,日後不打算再有往來,也讓孫府沒有了任何顧慮。

丁小白壓根就沒想著沾上孫府一星半點,而她的這番話,讓老夫人對她這個農家小丫頭,不免又再高看了一眼。

不在乎名利錢財,說得輕巧,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得到?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確實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老夫人、孫公子,我跟高山哥去廂房那邊躲躲,等御醫走了您再派人來叫。”再沒停留,丁小白走得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可見心意之堅定。

廖御醫給四皇子請過脈後,又再仔細地檢視了殿下的眼瞳、舌苔、面色等等,面露欣喜之餘,又是驚詫萬分。

四殿下的毒雖然還沒有解,但明顯已經受到了控制,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