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昌林狀告丘懷信卻是無憑無據,畢竟一開始的“捉姦在床”還是之後齊娘子的“以死鳴冤”,都和丘懷信沒有半點干係。

焦知府一拍驚堂木沉聲喝問,“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的話草民是……”

不管是村民還是當時幾個友人還有他們的隨從,一個個證人的口供,都證明了事發時丘懷信跟著石松正在後面的山上,而齊娘子是自盡, 真論起來和丘懷信更無半點關係。

齊昌林縱然失望,可抬眼看著焦知府那肅穆威嚴的臉龐,張了張嘴整個人頹廢的跪在地上,卻也不知是不是後悔賭上自己的一切來博一條“清名路”.

另一邊,丘府。

吳氏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著,蹙著眉頭, 不時向門外看了一眼, 這一大早上整個人都處於焦躁不安裡。

“大少夫人。”過來回稟訊息的董嬤嬤匆匆走進門, 卻也戒備的往身後看了看,對著兩個丫鬟點點頭,示意她們繼續守在院門口。

一進門,董嬤嬤一看吳氏這陰鬱的表情也不敢遲疑,“府衙那邊傳了訊息回來,齊昌林無憑無據的狀告三公子,焦知府鑑於齊昌林昨日才經歷了喪妻之痛,再加上三公子也大度的不追究,所以就沒判齊昌林誣告之罪。”

否則的話就憑在客房床上的“姦夫”並不是丘懷信,齊娘子也是自盡而亡,齊昌林缺抬著棺木擊鼓鳴冤,這妥妥的是誣告,而且影響極其惡劣,焦知府若是往重裡判都能奪了齊昌林的功名。

早已經猜到會是這種結果的吳氏沉著臉點點頭,可這亂跳的心讓吳氏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

“父親此言差矣,齊昌林可是二弟的莫逆之交, 如今他娘子死的不明不白的, 二弟哪有龜縮在家的道理,那肯定要施以援手把兇手給找出來,這才不枉顧二弟君子的名頭。”

焦濂平捧著茶杯懶洋洋的靠坐在圈椅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冷笑,這事可牽扯到了丘懷信,他的好二弟可怎麼“伸張正義”?

“死者為大,還請大哥慎言!”焦濂玉面色凝重,難得沒有和往日一般對焦濂平退讓,也是第一次違背焦知府的意思,“父親,昌林上有老母親需要照顧,下有一雙兒女,如今嫂子過世,無論如何我也要過去幫襯一把,還望父親體諒。”

焦知府看著面色鄭重的焦濂玉,欣慰和擔憂各佔了一半,欣慰焦濂玉對友人的赤忱,卻又擔憂此事涉及到丘家,幕後人都敢算計丘懷信, 若是濂玉得罪了對方, 只怕對方也會下殺手。

至於陰陽怪氣的長子, 焦知府已經習慣了,也直接無視了焦濂平,對著焦濂玉開口道:“既然如此你讓管家帶著人過去搭把手,再從醫館找個大夫一同過去,務必謹言慎行。”

焦濂玉起身對著焦知府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多謝父親體恤。”

焦知府擺擺手示意焦濂玉不必如此,濂玉性誠,光明磊落,做不出趨利避害的小人行徑,再者不管齊娘子之事背後有何人算計,齊昌林終究是無辜的。

“大人,出事了。”守在書房外的小廝快步走了進來,留在外間的小吏得到允許後也進了書房把齊昌林抬著棺木去衙門擊鼓鳴冤的事說了一遍。

……

不同於公堂外擠在一起的黑壓壓的百姓,湛非魚跟著殷無衍則是在公堂後面光明正大的旁聽。

小吏把兩杯茶水送到了桌上,都不敢多看一眼,神色惶恐的退了下去,這位大人可是手持禁龍衛的令牌,那可是殺人如麻的禁龍衛,想想雙腿都打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