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是官兵就是黔中衛的人。”湛非魚再看著不遠處正在打鬥的雙方,果真是陽謀。

不過是片刻,從官道另一頭就出現了一隊人馬,鎧甲軍刀,為首的將軍猛地勒停了胯下的黑馬,威嚴的呵斥聲同時響起,“住手!”

伴隨著這一聲怒喝,從隊伍後方跑出一個小隊的兵卒,動作迅速的把擋路的大樹推到了官道下面。

為了方便各地的商賈來榴縣經商,榴縣和黔中府相連的官道不但平整而且寬闊,八輛馬車都可以並排通行。

湛非魚依舊站在馬車車廂前,只是此刻前後左右都已經被黔中衛的兵卒給包圍了,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握緊手中的兵器,眼中透著鐵血肅殺的寒光,不管是誰輕舉妄動都會被當場斬殺。

依舊端坐在馬背上,為首的將軍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威嚴的嗓音再次響起,“把所有人都帶回去,違令者,殺!”

不管雙方是誰,什麼來頭什麼身份,都帶回黔中衛再處理,乍一看是公平公正,可事實卻是老太爺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等回到了黔中衛,不管是躺在地上已經成了屍體的江湖人士,還是這些黑色勁裝的死士,他們的身份都可能變成平民百姓,變成家丁護院,或者是鏢局的鏢師武者。

那麼殺害了真多百姓的湛非魚一行人就是江洋大盜,是草菅人命的兇手,屆時不管是在黔中衛還是鬧到官府,湛非魚一行人都必死無疑。

雙方都沒有動作,馬背上的黑麵將軍冷嗤一聲,充滿殺氣的眼神倏地看向人群裡的湛非魚,“沒聽到本將的話嗎?拒不投降者,殺無赦!”

“放下武器!”四周的兵卒同時開口,彙集在一起的聲音如同夏日雷鳴,震的人心裡都發慌。

哐當幾聲響,卻是這群黑色勁裝的死士都丟下了手中刀劍。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刷的一下看向了湛非魚這邊,似乎都知道這個看著軟糯白嫩的小姑娘才是主子,她不發話這些手下絕對不會放在兵器。

何暖這會也看明白了,若是繳械了,說不定黔中衛的人會夥同這些死士出手攻擊,而沒有武器的禁龍衛處境就危險了。

即便他們不偷襲,被帶去了黔中衛,難道要被關押起來?可一旦反抗,必定會被扣上匪宼兇徒的罪名。

這是進也難,退也難,除非小姐自報身份,拿出禁龍衛的令牌鎮場子。

面對所有人的目光,湛非魚舉起白嫩的小爪子,“容我們商量一下?”

呃……

不說馬背上的黑麵將軍愣了一下,四周的兵卒也都傻眼了,這戰火一觸即燃,再加上地上的屍體和血跡,如此緊繃又肅殺的氛圍裡,這小姑娘當是在扮家家酒嗎?

黑麵將軍臉一沉,剛要發怒呵斥湛非魚,數道冰冷嗜血的目光向著他看了過來,饒是他身經百戰,曾經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但此刻也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和危險。

“阿生,進一步說話。”湛非魚招招手率先向著馬車車廂走了過去。

特製的車廂一旦把門給關上就是牢不可破的壁壘,再加上湛非魚壓低了聲音,完全不用擔心外面的人能聽見。

“阿生,如果我們繳械投降,一旦發生危險,你們能自保嗎?”湛非魚此前並不想節外生枝,可事趕事到了這一步,若不將老爺子給連根拔起,日後必定後患無窮。

所以此刻湛非魚絕對不能暴露身份,否則老太爺一旦龜縮起來,湛非魚不可能在黔中道久待,等她離開了,過個三五年的老太爺再報復,湛非魚後悔就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