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性情溫軟的苗氏還沒想到這一點,還和自家夫君感慨二弟娶妻不賢,日後只怕對仕途有影響,反而是袁康致看的明白,點醒了苗氏。

後來姚蓁意又鬧騰,苗氏留了心眼,這才算是察覺到了袁康平的真面目。

懟的袁康平無話可說了,湛非魚又看了一眼恢復點體力和精神的姚蓁意,難得擺出盛氣凌人的高傲姿態,“看在你已經受傷的份上,此前的事翻篇了,你還敢莫名其妙的鬧上木香居,我老師收拾京城姚家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不怕死你就試試!”

……

袁知府已經三日沒有回府了,今兒實在是扛不住了,而且府衙大體上的事務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申時左右就回了府。

等袁知府洗漱後又吃了飯,袁夫人讓丫鬟把桌子收拾了,親自泡了一杯參茶端了過來,“裡面加了幾味藥材,有助眠的功效。”

“有勞夫人了。”袁知府拍了拍袁夫人的手道謝,沉聲道:“這些年府中事務都是夫人在操勞。”

袁知府也知曉自從康平娶妻,侄媳婦鬧騰,兩年的時間夫人頭上多了不少白髮,說到底是自己虧欠了夫人。

袁夫人順勢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沉默半晌後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老爺何須如此,不過老爺想過分家嗎?”

剛端起的茶杯子又放回了桌上,袁知府看著面容肅然的袁夫人,“夫人何出此言?康平如今只是秀才功名,想要科舉出仕至少還得六七年。”

一旦袁康平考上進士被封了官,那時候提分家最合適,畢竟大小也是個官身了,能撐得起二房的門梁,可如今提分家卻太早了。

“老爺有所不知。”袁夫人嘆息一聲,也不隱瞞把早上湛非魚來府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看了一眼震驚的袁知府,這一次輪到袁夫人拍著他手安慰了,“不說老爺會如此吃驚,我何嘗不是如此,康平在我這裡和康致他們沒有任何不同,甚至顧念到康平是侄兒,我往日更偏愛康平一點,我何曾想到康平竟然如此怨恨我們。”

姚蓁意不是良配,袁知府也是人進了袁府的門後才知道的,畢竟這婚事他也是託了老友打探的訊息。

姚家雖說地位不顯,可畢竟和皇家有點血緣關係,再者姚家在京城雖然不顯貴,可也算是官宦之家,世家教養出來的姑娘即便性情各有不同,可大體上不會有差錯。

可袁知府哪想到姚蓁意會這般沒規矩沒教養,說是鄉野潑婦都不為過。

看著沉默不語的袁知府,袁夫人溫聲道:“老爺你也寬寬心,當年也有好幾家夫人想要給康平保媒,可康平一直沒答應,他對我說先立業會成家,我只當康平一心想要科舉。”

可如今剝開這層迷霧,袁夫人看的真切,分明是袁康平這個侄兒嫌棄那些姑娘門楣低,所以才不願意娶妻,直到老爺收到京中的來信提起了姚家,康平這才答應下來。

袁夫人都能看明白的事,為官多年的袁知府自然也能看明白,袁康平那些誅心的話不難聽出他對大房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日積月累形成的。

至於姚蓁意這個妻子則讓袁康平的不滿和恨意達到了頂峰,所以他今日才控制不住情緒的說出那番話來。

“我去看看娘身日如何了。”袁知府站起身來,看著面帶擔憂的袁夫人,神色已然恢復過來,“夫人不必擔心,康平的事我心裡有數。”

“老爺先把參茶喝了。”袁夫人點頭,看著袁知府把參茶一飲而盡這才放下心來,可她也清楚有老夫人在,想要分家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