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氏聽的正痛快,她以前就嫉妒李氏有好名聲,而這一次她鬧出和離改嫁的事後,名聲臭了,不但被人指指點點的罵,還有朝她吐口水的,小姚氏氣的都要吐血了。

現在輪到李氏被人罵了,小姚氏哪能讓村正來礙事,張口就道:“話都不准我們說,村正,你這麼護著我大嫂和小魚,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魚是你女兒呢!”

屋裡屋外安靜的針掉下去都能聽見,眾人見鬼般的看向小姚氏,娘啊,老湛家的媳婦什麼話都敢說啊!

啪一聲!清脆的把掌聲響起,眾人再次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湛老大舉著手,鐵青著臉低吼,“你住嘴!”

李氏詫異的看著發怒的湛老大,卻是半點不同情被打的小姚氏。

“我……”小姚氏捂著臉尖叫著,可惜不等她撒潑,就被幾個婦人給拉住了。

敢說這樣的話,被打一巴掌都是輕的!

老族長和幾個族老現在是真的慶幸把湛非魚過繼出去了,否則她讀書太有天賦,也會被這些人給拖累了。

“你再敢胡說八道,你們一支就都搬出去!”老族長一開口就成功的讓小姚氏閉了嘴,除非她也想被除族。

村正冷聲繼續道:“你們也不用在心裡怨怪小魚,說到底招惹招惹曾家的是湛老二,可不是小魚!”

呃……被帶歪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隨後憤怒怨恨的眼神跟刀子一般向著小姚氏戳了去。

捂著臉的小姚氏也傻眼愣住了,終於想起來罪魁禍首是湛老二。

“你還有臉怪小魚!”拉住小姚氏的婦人鄙夷的罵了一句,把人一把推開了,有本事她鬧啊。

村正媳婦和湛老頭、湛老太是一輩的,都是當奶奶年紀了,自己老頭子卻被小姚氏這樣誣衊,冷著臉罵道:“湛老大你就不該代替湛老二被除族,不說知恩圖報,這兩口子就是黑了心肝的畜生!”

“行了,少說兩句。”村正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子,朗聲笑道:“我們出曾家的時候,衙門的捕快把翁三給抓走了,我向馬捕快打聽了,聽說犯了事要被流放,日後不管是翁三還是曾家人都不敢對我們下黑手!”

一聽翁三被抓走下大獄了,沉悶凝重的氣氛瞬間消散了,笑容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臉上,若真不能去縣裡打短工,時間久了,村裡人難免會遷怒到湛非魚身上。

小姚氏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剛剛口無遮攔的得罪了村正,被打了一巴掌她也認了。

但此刻看著表情輕鬆的村裡人,小姚氏忍不住的嚷嚷:“說到底還是我當家的緣故,馬捕快要不是和我當家的交好,衙門會抓捕翁三嗎?”

村裡人都知道湛老二和馬捕快有私交,只是讓他們承湛老二和小姚氏的人情,就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小姚氏洋洋得意的挺直了腰桿,鄙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我當家的日後要去縣裡開鋪子了,雖是小本買賣,好在有馬捕快照看著。”

村正實在看不上顯擺的小姚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優哉遊哉的開口:“抓捕翁三倒不是因為馬捕快,費捕頭是奉了陳縣令的命令。”

小姚氏不相信的撇撇嘴,陰陽怪氣的哼了哼,“村正說什麼就什麼吧。”

“老族長,你不知道小魚那丫頭能耐著呢。”村正不搭理小姚氏,說到這裡不由激動起來,“這小丫頭竟然得到一位大人的賞識,給了她一封去縣學、府學的薦書。”

“什麼?”老族長震驚的站起身來,太過於激動之下,身體一晃,好在被旁邊的人給扶住了。

其他幾個族老也是如此,兩眼都激動的冒著綠光。

老族長一手指著村正,佯怒的罵道:“你這臭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先說!”

村裡人一頭霧水的對望著,實在不明白老族長他們這麼激動幹什麼?好似天上掉銀子一般。

“村正,什麼薦書,我們不明白啊?”有嘴快的問道。

村正也不賣關子了,“你們目不識丁也就罷了,千萬要讓家裡的孩子多讀書,這薦書可非同一般!只有考取了秀才功名才能去縣學讀書,而秀才裡只有廩生才有資格去府學。”

“天哪!”聽明白的村裡人都瞪大了眼睛。

秀才啊!金林村多少年都沒有出一個秀才,秀才讀書的縣學,小魚現在就能去。

“今日我們去曾家,那位大人擔心小魚的安全,竟然派了從六品的百戶大人隨行,品級比我們陳縣令還要高一級。”村正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縣令大人對他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官了。

“好,好,好!有小魚在,我們湛氏一族何嘗不興旺!”老族長連道三個好字,滿面紅光的像是吃了長生不老藥一般。

村裡人也是激動又歡喜,小魚竟然能認識比縣令還要厲害的大人,以後十里八鄉的誰敢小覷他們金林村!

村正冷眼看著表情青白扭曲的小姚氏,冷冷的開口:“抓捕翁三正是這位百戶大人的命令,馬捕快是聽令行事,和湛老二更沒有半點關係!”

……

書房。

檢查了湛非魚交上來的字,林夫子滿臉欣慰之色,小魚可以說是最省心的學生,雖說君子慎獨,但又有幾人能做到小魚這般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