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黎羲淺猛然感覺有人拉開床帳,以為是錦紋來檢視自己睡了否,便是提起一點被子,將腦袋蓋上,免得大晚上還要喝什麼安神湯,卻是看著黑夜之中,一隻手放到自己枕頭邊上,似乎是衝著那個香囊而去。

“你是誰!”黎羲淺抬手捂著那手臂,翻過身子,作勢就要大喊有賊,一晃眼看著一個隱隱發亮的小袋子,接著那兩根,黎羲淺騰的做了起來:“謝長語!”她又氣又驚的抬手就打到他的身上去。“你大晚上不睡覺做什麼!”她捂著心口,反手就要去拉開床帳。

“別!”謝長語鞋子不知何時脫了,翻身做在床榻,拿著手裡發光的東西,慢慢開啟,星星點燈一般的東西慢慢跑了出來:‘這個叫星火飛,一種會發光的小蟲子,對人體冰寒有奇效。’

黎羲淺愣了愣,想起來那個趙政,將頭騙到一邊:“那人讓我離小侯爺遠一點。”

“他就是個傻,別和他斤斤計較。”謝長語繼續去拿那個香囊:“不過趙政醫術極好,世間罕有,今日他說的話句句屬實,你那個繼母不是個好東西。”謝長語摸出個小袋子:“裡面的藥碗是調節月事的,每日早晚用水沖服,我給你送的燕窩當水喝,沒了本侯在給你送。”

黎羲淺被那句傻搞得哭笑不得,耳邊四更天的棒子敲響,離著天亮只有一個多時辰,她是睡不著了,看著那個香囊:“我準備送給三哥,小侯爺覺得如何?”

“不是做給本侯的嗎?”謝長語嘴角一個勾:“上次我幫你解圍,離離眼神看了看我腰間的荷包,之後就開始縫製,你三哥哪裡壓得住這也的顏色,本侯喜歡,就是本侯的。”他邊說著,扯下腰上那個金袋子荷包:“繡的有點醜,不過本侯不嫌棄便是了。”

黎羲淺聽著就要去搶:“誰說給小侯爺的,都說了給我三哥的,還來!”她哪裡搶得過謝長語,拉扯之中,磕到床榻,外面守夜的錦紋忙道:“小姐?”

黎羲淺做個噓的動作:“沒事,你不用進來。”頓了頓,瞪了搶東西的謝長語一眼:“嫌棄就別要了。”已然承認就是送給他的“這個穗子很難打的,小侯爺別弄壞了。”

謝長語盤著退靠著床榻:“你已經猜到景澤伯會出手幫黎柳柳?”說著他眉毛勾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別給我說什麼為了讓景澤宜欠人情的鬼話,黎行之明日將人送出去,後日景澤宜就敢去接到二皇子府去。”

黎羲淺哪輩子給謝長語蓋子膝蓋:“我說了小侯爺就信嗎?”

謝長語玩味一笑,拉著黎羲淺,見人順勢靠著自己膝頭:“你的話本侯何時懷疑過,本侯只是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罷了”她抬手扶著黎羲淺的絲髮,這個人就只只有在他面前乖順的更個貓兒一般。

黎羲淺鼻尖都是謝長語身上好聞的清香,臉蛋貼著他的膝蓋:“他們兩個有事情。”

彷彿聽到笑話,謝長語戳了戳她的腦袋:“胡說什麼,景澤宜和你那個表妹乃是一見傾心,兩情相悅的。”

“都說小侯爺聰明,我看也是個笨的。”黎羲淺輕笑起來:“小侯爺好好想想啊,我那個表妹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身份,嫁給景澤宜只能是個側妃,即便日後有了氣運,依舊是個妃嬪罷了,可若是幫著景澤伯成了大事情,憑藉她的才情手段還有貢獻???????”

黎羲淺做了起來:“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的,黎柳柳出事,跑的最快的是誰?”她說完憂心忡忡的看著謝長語:“小侯爺,您看事情太簡單了,並不是凡是不參與就會平安順遂的,景澤伯與你不和,日後他——”

“小侯爺,您不能不防備。”黎羲淺語重心長的看著他,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他能感覺這個人也不簡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還有捕鳥的大網,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馬革裹屍的事情再次發生在謝長語的身上。

“怎麼又說這個了,本侯不過來看看你。”謝長語嘆了口氣:“你恨周眉,很黎柳柳憑藉你的手腕,即便沒有我這個靠山,你也能做到不費吹灰之力除掉他們,不過時間問題,你參與奪嫡,究竟要做什麼?”

“我要做皇后。”黎羲淺打趣了起來:“你信不信?”

“你要做皇后,我馬上舉薦你進宮,不是更加快捷?”謝長語當然看得出了這個人對自由的嚮往,少女第一次跳出丞相府,在街市上對所有一切好奇大旺,那是對自由的渴望,黎羲淺根本就沒有任何打算加入皇室。

“羲淺,你到底想做什麼?”謝長語目光幽深,攔住黎羲淺的肩頭:“本侯看有點看不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