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賓士,景澤宜快速將得知導致謝長語出徵的幾條脈絡整理出來“芳華姑母倒戈太子陣營了,我遺漏了她,女子壞事,簡直想不通景澤伯給了她什麼好處。”

她輕笑,景澤宜扶著她下馬,蹙眉:“你還有心思笑》”

“二皇子,當初你看著你最愛的女人和你大哥苟合的時候,有沒有想殺死景澤伯的心思?”黎羲淺語氣頗為疲倦,泛紅的眼角不知是哭的還是困的,衝著他淡淡一笑,許是跪的久了,踉蹌了下,拉住他的衣袖:“你懂我的意思沒有?”

景澤宜轉頭看她,俊秀的臉龐都皺了:“你是說姑母喜歡謝長語,不可能!”

“她雖然是你的長輩,與謝長語不過相差三歲,她一直不嫁人,你就沒有多想過。”也是她沒有想到這裡,芳華身份特殊可參與朝政,又是明慧帝同胞妹,還有太后撐腰,她輕笑起來:‘得不到就毀掉,皇室一貫的手段罷了。“

正說著春分已經面露尷尬出來:“主子去城外點兵了,說是後日直接啟程,二位請回吧。”

景澤宜勾了勾唇瓣,得了帥令隨意可隨意進出京城,他側眸對著黎羲淺說:“我現在就去郊外——”

卻見黎羲淺提著裙襬走了進去,只是聽得她語氣極其不悅:“他在哪裡,石蜜!”見石蜜從暗處跳出來,她沉聲:“謝長語呢?”

她有先見之明生怕謝長語行蹤不定便讓石蜜寸步不離的監視,如今石蜜還在,去個鬼的軍營,石蜜拱手:“書房。”

黎羲淺目光一閃,朝著院子而起,除夕見著他先是一怔,隨即帶著暗衛們退下,門扉緊閉,黎羲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上輩子吃了不懂禮數的悶虧,這輩子做事陰狠卻無人不說一句禮數極好,此刻帶著幾分怒火,抬腳踹開們,看著裡面看著書函的人,微微低頭,眸光微冷。

“敲門都不會了,有什麼非要子夜而來。”謝長語很快抬起頭。

“已經差人告訴三哥了。”黎羲淺指甲都要掐出血痕。

這個人是從多久就開始計劃出征了,三個月前?,謝顧遠重疾?還是在得知突厥起事情就慢慢開始準備了?潛龍在淵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謝長語人中龍鳳說他毫無野心黎羲淺頭一個不信,一年多的相處,他了解這個危險的男人,只是,他對大周的不削幾乎溢於言表,她上前:“我原以為你對我知無不言,將我當做最信任的人,如今,你倒是讓我什麼杜不知道。”

“我從未問過你你想要什麼,你想做什麼,縱橫花叢打馬遊街無法無天的模樣做出來是在逃避什麼?”

“歷朝歷代功高蓋主的有,狡兔死,走狗烹的也有,當今陛下善猜疑,忌諱被人嚼舌根留下話柄,立志要為千古清君,你被逼迫——”

謝長語終於開口:“離離,是我自願去的,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那些老鬼每日想法設法,我不如自己請命,再則,我已被歸入景澤宜勢力,鬥與不鬥都是鬥,沒準出去還是避風頭,你為何如此反常。”

志在四方?黎羲淺心頭酸楚“你覺得暗處的人會放過你,出來京城沒有天然屏障,不論發生什麼,已經戰場刀劍無眼??????”她看著少年嘴角含笑,不免氣急:“你笑什麼,謝長語,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她目光平穩看向謝長語,卻正對上他的的目光,大約是太過手足無措,她眸子頓了頓,忽然滾落出來淚水,不爭氣的吸了吸鼻子,隨即撇過頭:“謝長語,你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我不會死的。”謝長語拽她如懷抱:“我很快就會回來,你以前說你沒有準備好不想成婚的事情,那我現在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嫁給我,做我的夫人。”

黎羲淺咬牙,心中千萬種情緒交織起來,她知道他會死,想不到這個人是去主動送死,她要喜歡一個死人嗎,在她的佈局裡面,謝長語會被外界看做景澤宜的人,至於這場死亡之路,則是會有其他將士而去。

這是她的上輩子的救命恩人,可以說不是她將她從湖中救起,她早就死了,重生回來,她起初利用這個少年,可後面就不是了,她想報答他,她想用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