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棠攤了攤手,微笑道:“我與將軍素未謀面,絕談不上有什麼交情,更何況,邊軍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他就連應天府都會肄業,更遑論邊軍之事?

鄭行文並不在意他的話,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繼續說道:“想請你殺個人。”

陸海棠搖頭失笑道:“副帥還真會說笑,讓我幫你們辦事都未必同意,更何況還是殺人這種事情?”

漆黑深巷當中,當兩個人同時陷入沉默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存在。

就連無處不在的寒風都被年久的青磚給擋在了外頭。

在這寒冷冬日當中,此處卻是格外的暖和。

“殺誰?”

陸海棠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平靜問道。

......

......

鄭行文離開了京都,正如神皇所吩咐的那般,在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京都,那隻黑海弄潮靈獸在朝歌城外展翅而起,巨大身軀如同一座山嶽,呼嘯間就已經消失不見。

兩日後,妖國七皇子被邊軍小隊押送進了京城。

待遇還算可以,乘坐著舒適的馬車,只是一些見多識廣的修行者都知曉,這乃是佈置了封禁法陣的馬車,無論七皇子實力多強,都會被封禁在馬車當中,掀不起任何浪花。

甚至為了避免他妖言惑眾,馬車上甚至還有隔音的功能。

確保裡外的聲音不會互通。

邊軍活捉妖國七皇子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朝歌城,這一天長街之上不知多少人駐足觀看吶喊咒罵。

有妖國之人不忍看,卻也不敢做什麼,只能選擇眼不見為淨,躲得遠遠的。

在百姓們的群情激奮和高昂之聲中,神朝邊軍的威望無形中再度提高了不少。

讓得想要壓制邊軍的那些人不停地皺眉。

應天府。

正門前。

蘇幕遮背靠牆壁,雙手環抱,像是在等什麼人。

片刻後,魚柳從中走出來,一身淡藍色長裙,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有著一道淡淡的淺紅色痕跡。

她也看到了蘇幕遮,但腳步卻並沒有停下。

蘇幕遮目光平淡,開口道:“你不該去。”

魚柳腳步頓住,背對著他道:“我該不該去,與你無關。”

蘇幕遮看著她脖頸上的淺淡紅痕,平靜道:“七皇子如今是階下囚的身份,神朝上下對於妖國天驕來到應天府修行一事本就頗有微詞,你若去了,就回不來了。”

如同秦長魚一個想法的人有不少,只是以前被兩國大義壓著,但現在魚柳若是去見了七皇子,就會被這些人找到藉口,將其一同遣回妖國。

魚柳回頭看著他,眼中似是閃過譏諷之色:“我若離去,豈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思?”

蘇幕遮面無表情,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堅硬:“你若離去,我再要殺你,就再無機會。”

魚柳冷笑一聲,微嘲道:“那我還要謝過你的關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