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連三歲孩子都騙不了。”

“一個人可以出彩,但不能出彩太多。”他看著趙三金,認真說道。

面對這樣一個剛剛修行就引起了此等異象的侄子,神皇這些天以來秉持著的模糊態度,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即便是高憐生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高憐生離開了青藤園,遠處的繡衣使也隨之散開,趙三金皺眉望著園中的三人,覺得棘手起來。

在神朝,神皇就是最頂端的存在,任何的勢力和佈局算計,一旦遇到龍椅上的這個人都會被以摧枯拉朽之勢碾壓,根本沒有半點運籌的餘地。

若是神皇當真要殺寧北,除非是國師大人再次來到京城帶寧北離開,否則,秦家沒有這個能力保下他的命。

青藤園外的風波表面已經恢復了平靜,暗地裡卻還翻湧著怎樣的波濤沒人知曉。

而在青藤園內,寧北還沒有停止修行。

陸海棠已經鬆了一口氣,修行進展到了現在的情況,寧北身體再度出現問題的可能性已經可以低到忽略不計。

也就是說從今日開始,往後寧北就可以說是正式踏上了修行這條路。

秦長魚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看著四周樹木表面上還沒有風乾的靈氣痕跡,原本發黃掉落大半的葉子在這一刻竟然重新生長翠綠。

整個青藤園如同來到了春日一般煥發出了無限生機。

他的心臟還在加速跳動著,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平靜。

“你這傢伙,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那麼老高。”

他望著寧北,自豪感慨著。

“下雨了。”

陸海棠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細碎的雨滴落在陳舊石柱上順著邊緣往下滴落,這是完全由靈氣化成的雨水,澆灌著整座青藤園。

他隨手撿起一片樹葉仍在頭頂,不到半個手掌大小的葉子遮擋著四面八方的雨水避免落到自己的身上。

“一年四季最討厭的就是冬天,一場雨都不下,哪裡能夠欣賞得到那些姑娘們衣衫淋溼的嬌滴模樣?所以我說那些文人墨客就是閒得發慌,滿腦子酸句,非要對著大雪做什麼詩,似乎天地間茫茫一片的場景就十分美好一樣?”

陸海棠滿意的看著四周,雨水很快就在地上積出了許多深淺不一的水坑。

青藤園以前是個很講究的地方,作為神朝每年國宴的舉辦場地,只是後來發生那件事情之後這裡就再也沒人來過,許多精緻都隨著時間長久而失修。

地面的青磚也碎的大大小小。

和正常的雨水不同,尋常落雨之後空氣當中都會瀰漫著淡淡的塵土味道,但這場靈氣花雨卻滿是清新之氣,嗅在鼻中為之提神。

秦長魚招呼著園外的秦家之人送進來一把傘,隨口問道:“你不也是文人嗎?難道就沒做那麼一首兩首關於雪的詩?”

“當然做了,只是老爺子說不著調,一點品味都沒有。”陸海棠似是有些不屑。

“念來聽聽。”

“聽好了啊。”陸海棠輕咳一聲,一隻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的念道:“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