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得到很多,相對應的,當有朝一日這隻託著你的手掌一旦收回去,那將會跌落的粉身碎骨。

“將一切都把握在手掌當中,平衡雙方的力量博弈,最終成為左右勝負的那一根稻草。”

這就是帝王術,寧北思考著以後可能會發生的種種,並沒有因為改命成功而被衝昏頭腦,心中的警惕反而是更濃了一些。

“若不是沒人出來讓我進去收屍,我都以為你死了。”

思忖間,秦長魚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他在錦繡閣裡待了三天,秦長魚就在外面等了三天。

寧北笑道:“我還沒那麼容易死。”

秦長魚沒有去詢問類似於是否成功了這樣的問題,現在寧北站在了這裡,這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以前萬事俱備,現在就連東風也已經來了,你終於可以去做一直想做的那件事了。”

“我想做什麼?”

秦長魚驚訝問道:“你難道不想要修行?”

寧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當然想要修行,只不過在那開始之前,我還要做一件小事。”

二人離開了皇宮,去城驛司找了一個最穩妥的人,請了一匹最快的馬,花最多的錢買了最快的渠道送出了一封信。

是寧北寫給師父師兄的信。

“早在進錦繡閣之前就該寫好的,只不過那時候想著剛上戰場就立遺書太不吉利,強忍著沒寫。”寧北吹乾了紙上的墨跡,將信紙封存好遞給了城驛司的人。

秦長魚想著紙上那雖然平淡但字裡行間無不透著欣喜和慶幸的文字,心中有些微微發酸,便醋溜溜的說道:“我在門口等了你三天,飯都沒吃一碗,結果你不但不表示對我的感謝,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表哥。”

寧北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聽高憐生說,你這三天雖然茶飯不思,但卻吃了十幾張肉餅和好幾碗的雪蓮羹。”

秦長魚有些尷尬,又惱火於高憐生的大嘴巴,便輕咳一聲跳過了這個話題:“一會兒準備去哪兒?”

寧北抬頭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火紅的霞光垂落著,像是遮在窗前的簾子。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

朝歌城裡更冷了一些。

“那要看陸海棠在哪裡。”寧北想著自身雖然改命但卻仍舊具備的侷限性,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