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鋪老闆將餛飩送了上來,高憐生伸手接過,舀起一個囫圇吃下。

他休息的時間並不多,自從成為繡衣使副使之後基本每一天都是在忙碌,不曾停歇過,擁有了位高權重,卻也喪失了一些東西。

比如一大早出來吃上一碗餛飩。

“修為如何?”

“不知道,妖靈一族修行左道,氣息詭異,沒有動起手來很難從表面判斷修為境界。”

“聽說他們是為了陸海棠而來的。”

“應該只是藉口。”

“真正目的知道嗎?”

“不清楚。”

“妖靈一族真的推算到了陸海棠身處何處?”

“真的。”

“在哪裡?”

“白羊郡。”

二人之間的交談很直接,一個問一個答,沒有一句廢話。

聽到陸海棠在白羊郡的時候寧北就沉默了下來,沒有在繼續詢問。

他知道這個答案可能是正確的,因為第五長思就是在離開白羊郡的時候與陸海棠相遇的。

只是沒想到時隔數月,這位浪蕩子竟然還留在白羊郡沒有離開去下一個地方。

不過說來也是,天下雖大,在哪裡對於陸海棠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

看著沉默下去的寧北,高憐生輕聲道:“這件事我不能插手。”

還是之前那個無法解除的死結,在兩國和平的大戰略下,不允許出現任何破壞規則的人出現。

徐凡殺琅一用了回春木的藉口,但陸海棠殺七皇子卻是什麼藉口理由都沒有。

更何況琅一地位雖高,與妖國七皇子,妖皇夫婦的兒子之間定然是無法比較的。

所以妖國來人要殺陸海棠,有大義在。

除非神朝這頭準備與妖國開戰,否則繡衣使不能插手這件事,甚至就連神朝的各大氏族以及諸多宗派也不能參與進來。

這才是寧北沉默下來的原因。

兩位大修行者,再加上一個不知深淺的妖靈一族之人,能夠準確找到陸海棠的位置,這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是必死之局。

“什麼時候動身?”寧北看著面前的高憐生,在沉默了很長時間後再度開口問道。

“一個月內。”

高憐生將自己的餛飩吃了個乾淨,看著寧北說道:“這次事關重大,你不能輕舉妄動。”

寧北沒有說話。

高憐生起身:“因為除了妖靈一族之外,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妖皇的一封信。”

他轉頭看了一眼熱鍋內升騰的熱氣,轉身離開了攤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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