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正是陸海棠,不慌不忙,嘴裡甚至還在哼著小曲兒。

“你這傢伙倒是悠閒。”寧北看著他在水裡胡亂摸索著什麼的身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的確是十分悠閒,整個天下的人都在看著這件事情,大半個天下的人都希望他可以平安無恙的度過這次危機,可陸海棠自己卻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哼著小曲兒唱著歌,卷著衣褲摸著蝦。

“呦呵,這不是小侯爺嗎?怎的大駕光臨想到來這裡看我了?真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聽到寧北的聲音,陸海棠終於是回頭看了過來,搖頭晃腦的調侃道。

寧北淡淡道:“我要是不來,誰替你收屍?”

“收屍?別開玩笑了,就這幾個臭番薯爛鳥蛋,還想殺我?你站在那裡不要動,看爺們兒我怎麼反殺他們。”

陸海棠對於寧北的話似乎是頗為不屑,而且還好像是受到了什麼特別大的屈辱一樣,冷哼一聲就開口罵道。

二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讓鹿來雨的面色愈發陰沉下來,他雙臂環抱,冷冽的氣息從體內向外溢位,逐漸蔓延四周。

“大師如果不能將陸海棠帶出來,那就不要怪我們無禮了。”

七天時間已經等了,現在到了眼前卻還是不讓進去,那就只能動手了。

戒能大師眼眸低垂,沒有說話。

有些時候不說話代表了反對,有些時候不說話代表了預設,還有些時候不說話代表了不知道自己該秉持著什麼樣的態度。

同樣都是沉默,根據不同情況去看待就可以分辨出不同的含義。

而顯然,戒能大師現在的沉默代表了袖手旁觀。

他已經找了藉口拖延七日,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將再也沒有藉口可以找。

鹿來雨冷哼一聲,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電光。

就在這時候,寧北忽然移動了腳步,從身後走進了蓮池裡,然後學著陸海棠的樣子將褲腿高高捲起,一點點的向著深處走去,最終來到了陸海棠的身邊停下。

“你在找什麼?”

陸海棠望著許久沒有見面的寧北,笑著道:“我在找一片海。”

“可這裡就只有蓮池。”

“蓮池上面就是海。”

“既然在上面,你為什麼要在水下摸索?”

“因為登天的梯子在水下。”

寧北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向了昌黎等人,問道:“能不能活?”

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

鹿來雨陰沉著臉:“不能。”

“沒得商量?”

“小侯爺可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別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否則悔之晚矣。”

“那看來是沒得商量了。”

平靜的目光變得冷漠,寧北站到了陸海棠的身前,伸手握住了腰間的玉佩,蓮池之上忽而出現了星光,無比睥睨的聖人氣息自玉佩之中開始緩緩溢位,壓下了這片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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