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侯爺在憤怒,責任感是裝不出來的,由心的憤怒也是。”

窗外的花草在搖晃著,由於時日尚短,花兒還沒有完全盛開,看起來帶著含蓄。

寧北沉默了會兒,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楊春來,對於二人來說,這場交談就是試探著建立信任的一場談話。

如果談成了,雙方聯手。

如果談崩了,二人在淮海城只怕不會再有交集。

“楊大人說,想不到趙叔也會來淮海,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春來說道:“因為我並不能保證小侯爺的安全。”

他看著寧北,然後接著道:“縣令大人昏迷的前一天,陳風從大俞院回來,我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絡,或者是巧合,但我有個習慣,凡事總喜歡朝著最陰暗的一面去想。”

“如果縣令大人的昏迷與陳風有關呢?就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能信任,那麼這淮海城裡還有誰是能夠信任的?”

“張大全嗎?破案無數的他在這次竟然長達半年都沒有半點進展,找出的所有線索全都沒辦法起到順藤摸瓜的作用。”

“元龍負責淮海城巡檢,看起來密不透風,可卻同樣一點收穫都沒有,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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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真的會有這麼密不透風的牆?”

楊春來的臉上帶著冷笑,繼續說道:“縣令大人昏迷那天我曾看到他的靴子下面沾著一些香灰,很少,但卻逃不過我的眼睛,這方圓五百里,只有譙山縣外的菩薩廟才會有人供奉,才會有這種香灰。”

“縣令出行,身邊竟然沒有一人跟隨,而且我不相信張大全發現不了這一點,但他卻連菩薩廟這三個字提都沒提,他要做什麼?”

楊春來望著窗外,只覺得這滿院春色無比的礙眼:“偌大府衙,我還能相信誰?還敢相信誰?”

“小侯爺身份敏感特殊,我擔心這件事會牽扯到你的安危,是故昨日沒有提及,但如今既然趙三金來了,那小侯爺自然是安全的,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發現小侯爺今日似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收穫。”

他將目光重新放到了寧北的身上,帶著探詢。

楊春來真的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他甚至就連陳文傑的兒子都開始懷疑。

在不確定有誰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之前,他對於整件事表露的都是疏淡的態度,同時暗中對於身邊人有著防備,以確保如果真的有事發生,他能夠第一時間應對。

寧北沉默著,沒有立刻開口,直到好半晌之後方才說道:“在城門口並沒有什麼發現,不過倒是可以去楊大人所說的那個菩薩廟看一看,興許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

楊春來看著寧北,激烈的態度逐漸恢復了平靜,他看著眼前這個不為所動的少年,忽然說道:“小侯爺如今倒是有了幾分陛下的影子。”

他敢肯定寧北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收穫,但即便是聽他說了這麼多,寧北依舊對他保持著戒備,沒有明言相告。

這樣的處理方法很正確。

因為單憑一席話說明不了什麼,萬一他楊春來是鬼,故意這麼說以騙取寧北的信任該怎麼辦?

寧北也在看著他,平靜道:“在心中存在懷疑的時候,人和人之間永遠也不會建立起信任。”

他們之間還存在著隔閡,但兩個人都知道,這件事談成了。

楊春來將盡一切力量幫助寧北,而寧北在使用這些力量的同時還會保持警惕,同時並不會將自己的收穫如實告知,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合作,也是目前來說最適合雙方的方法。

因為無論這淮海城裡誰是鬼,都一定不會是寧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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