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開口的是西蜀劍閣的那位五境長老,他在眾人身前的桌上鋪開了一張地圖,說道:“這是劍閣這些年來行走南境所標記的地圖,萬年以來也陸續清除了不少的魔教據點,但對於神隱所在卻始終沒有發現,就在兩年之前,在一次的清剿行動中,我們的人死傷半數,撤回來之後打算前去報仇的時候卻發現剛剛發現的魔教據點當中已經空無一人。”

他用手在地圖上指著一個地方,上面用黑色的小旗子作為參考,地圖之上像這樣的小旗子還有近百枚,看樣子應當是西蜀劍閣這些年來總共加起來的發現。

“能在我們的眼皮低下撤離的如此迅速,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就證明在附近一定還有更大的魔教老巢,只有魔教老巢中的山門大陣才能將魔教中人的氣息遮掩抹除,從劍閣弟子的撤回,稟報,然後再由劍閣長老重新帶隊出發,這中間只花費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劍閣的五境長老用手指圍繞著那杆紫色小旗周遭一片區域畫了一個圓圈,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去,然後繼續說道:“兩天時間,想要將門內帶有二三境修為的魔教中人盡數隱藏,撤離的範圍一定不會超出這個區域,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兩年來我們的人還是按照原計劃在南境四處清掃,對於這裡額外特殊關注了幾次。”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對於西蜀劍閣的處理方式表示贊同。

即便是寧北也是贊同這樣的做法。

西蜀劍閣的弟子在那裡吃了大虧,損傷過半,如果事後為了不打草驚蛇而選擇不去關注,不過不多不少的正常清掃,都會引起魔教的警覺。

畢竟人都給你殺了,你還在這裡不溫不火,這不是事出反常嗎?

如西蜀劍閣這樣主動去增加關注,但卻只是在清掃之時收集資訊,不去貿然出擊,這樣的做法反而會帶給魔教一種對方找了,但沒找到的錯覺。

劍閣長老從袖中拿出了一面紅色小旗輕輕插在紫色小棋的西北方向,目光也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經過幾次暗中探查,我們在那個魔教據點的西北方向,也就是這裡探查到了魔門的氣息,雖然十分微弱,但卻的確存在。”

“所以你們推測,魔教的老巢會在這裡?”一位儒院的大儒開口問道。

寧北認識他,在剛剛秦長魚小聲為他介紹過,和於擒虎一樣乃是大俞院的大儒,因為這次受到牽連所以回到了儒院面見儒聖,事後被派來了這裡,包括另外一位都是大俞院的人。

其他人也是微微皺眉,顯然,單憑這一點是不足以肯定下來的。

劍閣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單憑這一點自然是不夠的,但一年前我在一次試探中遇見了裴旻,將計劃全然告知,裴旻透露了那的確是魔門所在,雖說並不能肯定是不是老巢,但裡面存在的力量,卻是不小。”

“裴旻確認過了?”眾人紛紛一愣,就連始終漠然不語的關虛白,也是抬眼看了過來。

劍閣長老沒有說話,但目光卻十分的篤定。

顯然,裴旻的肯定讓他對於這一點再也沒有任何懷疑。

白馬寺的一位長老也是開口輕聲說道:“若是裴旻所言,那想來不存疑慮。”

其他人沒有反駁,哪怕是關虛白也沒有開口。

“整個神朝,也就裴旻還算個男人。”

這話出自驕傲的西蜀劍閣,並且得到了上下所有人的認同,如果是對於外人來說,這句話就是最大的肯定和榮耀。

因為它代表了西蜀劍閣的友誼,代表了西蜀劍閣的尊重,更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你在南境斬殺神隱的功勞。

裴旻這些年始終遊走在南境,殺了不知多少人,救了不知多少人。

這樣的人無疑是讓人尊敬且信任的。

寧北敏銳的注意到,在提到裴旻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連角落裡那三位面無表情的劍閣弟子,都是下意識將身體挺直了些,以此來表示尊敬。

今夜的窗外並沒有起風,一片安靜就連樹葉都不曾搖晃絲毫。

門口的大紅燈籠靜靜地懸掛在那裡,散發處的光亮將地面照耀的一片殷紅。

元龍並沒有參與這件事,倒是陳風也站在寧北身側靜靜聽著,他也打算參加這次的行動,雖說一城縣令不能擅離職守,可考慮到陳文禮的犧牲和為人子的復仇,郡丞大人也就同意了下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