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衣裙著地,魚柳說道:“神隱對於妖國來說也是個不小的禍患,有如此機會,我們不會錯過。”

寧北點了點頭,然後道:“我知道了。”

顏先生等人在府衙的別院當中休息,所有的計劃基本上都已經制定完畢,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精氣神調整到巔峰,等到明天太陽昇起,就是進入南境的日子。

“我去拜訪顏先生。”寧北推門走了出去,他活動著手臂,發現除了體內的暗傷之位並沒有其他大礙,正常的活動並不影響。

無論是出於陸海棠的角度還是自身與顏回之間的交情,這位德高望重的副院長來了他都要去見一見才行。

秦長魚等人沒有跟著,這些天淮海城重建,他們也在跟著忙前忙後,相較來說,寧北這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反而倒是更輕鬆的那個。

眾人相繼散去,蘇幕遮走到魚柳的身側行走,淡淡道:“西蜀劍閣對於妖國人向來沒什麼好感,神隱和魔教的熱鬧也不是那麼容易看的,一不小心,就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蘇幕遮平時的話很少,因為他就像是一顆冰冷的石頭,而石頭的話註定是不會多的。

魚柳與他不同,神朝之人從不排外,但對於有著世仇的妖國中人來說態度肯定是不同的,所以魚柳的話少更多的是一種排斥。

“西蜀劍閣對於天下人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對妖國沒有好感,和神朝何曾就有好感了?”魚柳並沒有看他,目光中卻帶著一抹譏諷。

似乎是在諷刺蘇幕遮說出口的話,又似乎是在諷刺著他這個人。

西蜀劍閣的人向來是傲氣到了天上,一雙眼一把劍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劍修的眼中除了自己的劍是放不進去別的東西的。

無論是妖國還是神朝。

“至於性命。”魚柳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嘲弄:“我若是死在了神隱的手上,那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思?”

蘇幕遮淡淡道:“無所謂動手的是不是神隱,只要你死了,那就是最合我的心意。”

魚柳腳步頓了一瞬,不再說話。

蘇幕遮看著她白皙脖頸上的那道淺色痕跡,腳步停下,繼續說道:“可我最希望的是能夠親手殺死你,所以在那之前,你最好能活的好好地。”

魚柳沒有回頭,身形消失在了門口之外:“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或許你會死在我的手上也說不定。”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聞著空氣中充斥著的神秘味道。

秦長魚將手撐在古落提的肩膀上,朝著兩個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問道:“有秘密?”

古落提雙臂環抱,搖頭道:“不好說。”

“是說不好,還是不知道?”

“不好說。”

古落提瞥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突然的撤離讓秦長魚一下子沒收回力氣踉蹌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有惱火,只是咂了咂嘴,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世界的隱秘還真多的很。”

兩個人說著最狠的話,動不動就要將對方給殺死,可卻始終誰都沒有動手。

“蘇幕遮啊蘇幕遮,想不到有一天,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啊。”

秦長魚仰天嘆了一口氣,然後偏頭對著站在窗前的青青露出了一個笑容。

“咯吱。”

窗戶被關上,將視線阻隔在了外面,秦長魚嘴角扯了扯,朝著自己休息的房間走了回去。

說實話,對於明天他是有些期待的,能參與針對神隱和魔教的戰鬥,對於神朝當中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引以為傲的事情。

只是正如蘇幕遮所說的那樣,若是真的以為一定能夠安然無恙的去鍍層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是一場戰爭,而戰爭,一定是會死人的。

......

顏先生的性情很好,在應天府也是出了名的溫和,如果有學子犯了錯的話寧可去直接找這位副院長認錯,也不願意去和自己的教習開口。

老好人,好人緣,這些字眼都可以用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