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棠看著這一幕,嘆了一口放下了手臂說道:“你的身體狀況如何你我都很清楚,目前來說有著浩然氣的幫助可保無憂,可伴隨著日後境界提升浩然氣再也沒辦法幫你修復,你這一生最多隻能修行到第四境,若要強行破境,變數太多太多。”

寧北咧了咧嘴,輕輕地推開屋門,抬起另一隻手掌拍了拍陸海棠的肩膀,微笑道:“我這些年看過了這世間所有的書,用十幾年的時間看遍了滄海桑田,書上的內容就只是文字,哪怕成像於識海也終歸不如親身經歷來的透徹,這是神朝,而我既然是神皇的侄子那就該承擔起肩負這些百姓的責任。”

“還記得我在儒林路許下的宏願嗎?那可不只是說說而已,師兄這些年總是教導我言出必踐,既然說出了口,那就要做到才行,至於這過程中會遇到什麼困難,打碎就是。”

陸海棠靠在門前,那張最是完美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遺憾。

在其身後,那代表了國運的金色光亮再度亮起,如螢火,如燭光,如烈日。

......

......

城門之前,於擒虎正在提筆飛速寫著,他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拖太久時間,儘早解決也免得生出變數,他深知寇長秋固然強大,但面對已經走上了神虛道路的趙三金,最多隻能阻攔半個時辰。

可正在奮筆疾書的他手上動作卻忽然停頓了一瞬,因為此刻從城樓下方傳來了一道聲音。

帶著顫音,不敢置信,還有濃濃的失望。

“師父。”

就只有兩個字,並不是不想在說什麼,而是心緒的崩潰讓陳風此刻就只能說出這兩句話來。

於擒虎停下了筆,那張白紙在半空當中輕輕飄著,一陣陣風從四周拂過,翹起了邊緣一角。

“小風。”

於擒虎沉默了一會兒,身上的儒衫隨風而動,他並沒有低頭,卻也沒有繼續動筆。

陳風跪在了地上,抬頭茫然的看著他,不解問道:“師父,為什麼啊?”

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哭腔,抬頭的瞬間通紅的雙眼早已經是抑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淚,這些年來在大俞院的教導,終日師徒二人形影不離,對於陳風來說,於擒虎和他父親一樣,都是這個世上他最信任和親近的人。

可現在這個人卻親手算計了他,而且還要鎮壓河神,妄圖水淹整座武陵郡。

於擒虎的目光低垂著,蒼老的聲音中似乎也藏著一抹愧疚:“小風,這世上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為師這些年教了你很多,今日就最後教你一件事。”

他低頭看著陳風,嘆氣道:“哪怕是對最親近的人,也要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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