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如同開了花的樹皮一樣十分的醜陋和怪異:“小侯爺,你真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如果我沒猜錯,這菩薩廟的訊息應當是陳文禮告訴你的吧?”

寧北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那老僧卻接著說道:“陳文禮當然不是我們的人,這一點小侯爺的大可放心。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您才會自己咬上這個吊鉤,畢竟只有自己人的話才能讓你完全相信不是嗎?”

老僧臉上的笑意很濃,說不清帶著譏諷還是什麼:“您現在一定有很多的疑惑,老衲知道,咱們現在時間多的是,我會將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只是在那之前,還得讓您看一看我們這計劃的真正部分才是。”

他話落,仰頭哈哈大笑著,伴隨著笑聲的響起,那一直被困在石像之內的黑色影子忽然之間停止了竄動,在三人的注視下瘋狂的顫動起來,然後,猛然炸開。

威力之巨大,讓得整座寺廟在這一瞬都轟然倒塌。

大片的建築落地摔成殘骸,那些羅漢像和降魔尊者也都被砸的稀巴爛。

不僅如此,幾乎是與此同時,遙遠的千里之外,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息沖霄而起,將那夜裡本就為數不多的雲彩盡數驅散,四道漆黑光柱在明朗月色的照耀之下一閃而逝。

“那是淮海城。”秦長魚面色一變,開口說道。

寧北也是立刻猜到了什麼,原來這尊菩薩廟,這尊邪神像就是城外那不完全大陣所需要的樞紐和陣眼,只要邪神像一炸開,大陣就會完全成型。

只是他想不通,老僧為何要這麼做?而且幹嘛不提前發動大陣,趕在他們來到之前完成自己的謀劃豈不是更好?

彷彿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老僧緩緩停住了自己的笑聲,看得出來,他笑的很暢快,因為從始至終,寧北幾人都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小侯爺現在一定有很多疑惑,不急,我們一個一個的解釋。”

大陣如今已經啟動,老僧的生死也不再重要,他自己也是全然不在害怕死亡。

“首先我們並沒有針對小侯爺等人的意思,最開始只是想單純的在淮海城外佈置一道大陣,至於殺人也是為了索取大陣所需要的能量,因為藉助天地與邪神的力量,所以不需要殺太多人,七十幾位剛剛好,但卻有一個限制,必須每隔三天才能殺一個。”

“本來也沒什麼,時間長短並無所謂,但後來得知您會來。”老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袈裟,笑容帶著冷厲和陰狠:“這世上的每個人都知道,您所在的地方,秦長魚必定會跟著,而你們所在的地方,趙三金也一定會在,這陣法雖強,但如果有趙三金這位當時最頂尖的大修行者在淮海城內的話,他有足夠的實力對抗這座大陣。”

“所以為了避免這一點的發生,能夠讓這座大陣順利執行,我們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停留在了趙三金的臉上,淡笑道:“調虎離山。”

“我先是故意讓陳文禮發現這裡,然後再放他回去,之後讓其昏迷,老衲料定小侯爺來此一定會去問詢於他,如此自然而然就可以把你們引來這裡,算好路程與時間,今夜你們剛好來了,今夜大陣也完成到了最後關頭,一切都是這麼的順理成章,不是嗎?”

“而小侯爺您,就這麼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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