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離去

所以，他吃掉了寧笑笑買得整隻燒雞。

李軒知道，對於這樣一個家庭來說，買這樣一隻燒雞，恐怕要攢好久。他一口不剩的吃完，就相當於又欠下一個人情。

這下，自己就有理由為這對貧寒的爺孫二人做點什麼了。

寧笑笑正在煎藥，老人不停為她講述著自己年輕時的故事，少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不知為何，李軒又想起了林語嫣和她的爺爺。

某些程度上，林語嫣還不如眼前的寧笑笑幸福。

“這藥沒用的。”李軒突然說道。

寧笑笑忙碌的身影一怔，然後繼續之前的動作，彷彿沒聽到李軒說得話。

只是她的動作，有些僵硬。

“老朽知道，老朽已經病入膏肓了，我也勸她不要再給我買藥了，她不聽。”老人躺在床上，說話時甚至沒能牽動臉上的褶皺。

他的面板太過於乾枯了。

“你沒有生病。”李軒淡淡道，“如果你生病了，不管是什麼病，我都能治好你。”

李軒不會忘記，自己的真元甚至能修補經脈，只不過這個秘密他一直藏在心底，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你只是老了，生老病死，你快死了。你若是病了，我能救你，可是死，不可挽回。也許我修煉到聖階之上，有一絲可能。”

對著一個臥在病床上的老人說你要死了，非常殘忍。

但是老人不怒反笑，顯得非常高興：“好事，這是好事，說明我這輩子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我爺爺只是生病了而已。”寧笑笑聲音有些哽咽，李軒內心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寧笑笑將煎好的藥倒入碗中，捧到床前，輕聲說道：“爺爺，該喝藥了。喝了藥就能好起來。”

“好。”老人順從的將喝下寧笑笑喂來的每一勺藥湯，喝完之後，和藹的看著李軒，問道：“你能看出我大限將至，不知，能不能看到具體的日子。”

李軒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重地搖了搖頭。

“明白了。”老人寵溺的看了寧笑笑一眼，突然坐了起來。

“臨死之前，我想看看天空，看看月亮，看看星星……”

“爺爺，我扶你去。”

不久之後，院中傳來無助的嗚咽聲，饒是見過無數生死的李軒，此時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

寧笑笑好歹陪著自己的親人走到了最後一刻，林語嫣呢？

甚至都沒能見到她爺爺的屍體。

“我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不管你有什麼麻煩，我替你解決，直到我傷勢恢復。”

其實，他的傷勢根本不重。因為動用了兩次消耗極大地功法牽扯出來的真元虧損，算什麼傷勢。

“劍皇，你老了，看什麼都覺得於心不忍了。”李軒內心自嘲道。

寧笑笑將老人的屍體安置好，發現李軒在外屋隨便找了個地方，席地而睡。

這裡靈氣稀薄，李軒也懶得修煉了。

寧笑笑內心掙扎一番，輕輕褪去自己的衣服。

“別動！”李軒雖然背對著她，可是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哪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我不是那種人。”

寧笑笑鞠了一躬，道：“即便如此，也還請前輩睡在我的房間，我睡外屋即可。”

“你在教我做事嗎？”李軒故作生氣道。

“多謝前輩。”寧笑笑鞠了一躬，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