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跟朱老四有血海深仇,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幹這種事沒有龐大的資金支援,肯定是不行的。秦睿倒沒有想推翻老朱家的打算,他只是單純的想躺平,而且是那種沒人敢威脅的躺平。

“我的打算是,以去日本貿易為由,先派人去探明銀礦的地點,然後裝扮成海盜,佔領石見銀山,用日本的本土人挖礦,這樣防止訊息走漏。”秦睿朝柳如是勾了勾小手,示意她到床邊。

柳如是放下手中的紙,來到了自己床邊,坐了下來。

“姐姐,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跟他們耗到底了?其實由我來做就好了。”秦睿握住柳如是嫩滑的玉手,準備再做做她的工作。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柳如是目光堅定的說道。

“皇位爭奪本來就是血雨腥風,沒有什麼對與錯,事情做錯了,就要承受相應後果。爭來爭去,苦的都是百姓,留下的都是私人恩怨!你一個女孩子家,何必這麼執著?這種事都是男人的責任,你又何必呢?”秦睿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規勸。眼前這個女子對朱棣恨之入骨,也許時間會沖淡一切,也許拖兩年等朱老四進了棺材,會好一些。

聽了秦睿的話,柳如是頭轉向一邊,不說話。

秦睿握著柳如是的手,就這樣睡了過去。

帶著一身蒔花閣香氣的秦睿回到家,惹來了未婚妻顧青雲的一陣白眼。

“爹爹找你。”嘟嘟這小嘴,顧青雲恨恨的說。

秦睿嘻皮笑臉的拉著顧青雲的小手,從後面拿出了一支糖葫蘆,遞給了她。小禮物最能俘獲女孩子的放心,顧青雲拿到糖葫蘆後,馬上陰轉晴。

回到房間先換了一身衣服,不能讓老丈人顧嘉發現秦睿去青樓,否則他會發飆,小小年紀就留戀煙花之地,置自己閨女於何地?

“岳父,您找我?”一進顧嘉的房門,秦睿笑著說道。

“哦,秦睿,來,坐!”顧嘉正在溫書,放下手中的書,指了指書桌前的椅子說道。

秦睿坐了下來。

“昨天朝廷公佈了本屆會試的考官,果然是你說的左春坊楊士奇楊大人,副考官是翰林院侍讀周述周大人!”顧嘉心裡很激動,因為秦睿的實現提醒,他透過渠道去拜會過楊士奇,也拿到了一些楊士奇的文章,研究了一個月了。

別小看這一個月,顧嘉可以熟悉楊士奇的行文風格、思路,就領先了許多人一步。

秦睿這幾天都在忙著新糧育種的事情,所以對這些事沒有關注過,聽了顧嘉的話之後,笑了笑,“哦,那就好,那就好。岳父複習的怎麼樣?”

“尚可!”顧嘉面色淡然的說道,“去年我在南京,參加了許多文會,發現江南地區人才如過江之鯽,又是一次慘烈的競爭啊!”

顧嘉已經三十五歲了,三十而立的年紀,到現在可以說是一事無成,一門心思的想走科考這條路,但這條路可以說是困難重重,不比後世考清華北大容易。每三年也就那麼兩三百人,整個大明幾十萬讀書人,怎麼能不慘烈?

秦睿也是參加過各類考試的人,怎能不知道顧嘉的心情,只能勸慰道,“也是,江南的確人才濟濟。但這世間的路,又不僅僅科考一條,想要功成名就、青史留名,方法很多,岳父也不必擔憂。咱們先參加完後,再考慮其他的。”

不經打擊老天真,未曾清貧難成人。顧嘉這幾年,一路走來也是坎坎坷坷,妻子去世對他的打擊也不小,心思也坦然了。他已經決定了,如果這次再考不中的話,就跟秦睿商量一下,找個事情做,什麼光宗耀祖,什麼金榜題名,滾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