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禮有點想不明白,自己這個侄子今天明顯是不給自己面子,當著眾多老友的面,硬生生讓人把他拖走了。

“甘油的事,你都對誰說過?”秦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口問道。

“這事,我肯定守口如瓶,誰也…也不…不能說啊!”秦仁禮有點心虛,結結巴巴的回答。

聽著秦仁禮的聲音,秦睿就知道岔子肯定出在這裡呢,他什麼話也不說,就是把眼睛瞪得大大,死死盯住秦仁禮。

秦仁禮被秦睿盯著,覺得心裡有些發毛,“就跟蘭香班的松月提了一嘴,其他人絕對沒說!”

等秦睿拉著秦仁禮趕到蘭香班時,松月已經蹤影全無,線索被掐斷了。明顯是個局,自己棋差一著啊,秦睿恨不得將秦仁禮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教訓一頓。現在只能跟著對方的腳步走了,回到客棧,秦睿開始想起了對策。

第二天,早上秦睿一個人騎著小馬出了城,沿著大路來到了五里亭。到了之後就將馬拴好,坐在亭子中等候。他知道附近肯定有人在觀察他,他不著急。

巳時到了,沒有人來,午時到了,還是沒人來,直到午時三刻,只見旁邊草層中鑽出一個人,拿著一把刀蒙著臉,向秦睿跑來。

來人跑到秦睿面前說道,“東西帶來了嗎?”

“我要先確認我朋友是否安全!”秦睿沒有正面回到蒙面人。

蒙面人將刀一橫,按在了秦睿的脖子上,“小兔崽子,你不想要命了是吧?”

“你無非求財而已,你敢殺我嗎?想必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吧?”秦睿第二次被人用武器威脅,心裡還是有點緊張,但這個時候不能慫,表情還是裝著一臉輕鬆。

“一個商賈家的少爺,有個屁的身份,老子殺也就殺了。”蒙面人語氣輕蔑的笑道。

“本官乃正六品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要我給你拿官印看一下嗎?”秦睿用眼盯著蒙面人,從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方印信。

蒙面人只是一個地痞而已,沒見過什麼關防印信,被秦睿這麼一說,也是被震住了,將手中的刀放了下去。殺普通人也就罷了,官府不一定會查,殺官就不一樣了。

官,除非被朝廷殺死,官員們不會說什麼,如果被百姓、俠客殺了,官員們就會瘋狂反撲,今天同僚被殺,明天就可能被輪到自己被殺。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就是這個意思。

“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甘油一千斤,三天後還是在這裡,一手交人,一手拿貨,如果我的人出了問題,相信我,不管你們背景多強,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秦睿很霸氣的說道,想用氣勢震懾住蒙面人。

“小子,你挺狂啊!”蒙面人聽了秦睿的話之後,將手中的刀又舉起來,準備威脅秦睿。

只見秦睿從手袖中掏出一把短小的槍,指在蒙面人的腦門上,慢慢說道,“要不要試試,我新發明的鳥銃,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鳥銃快!”

這把槍是秦睿仿照後世左輪手槍的樣子,做出來的,從來沒用過,因為定裝的子彈不好做,只能手工打磨,效率極低,而且發射火藥用的硝酸棉不穩定,秦睿也就堪堪弄了不到十發,就放棄了,只能當個玩物,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蒙面人從來沒見過手槍,鳥銃的名字還是聽過的、也見過北平城的守軍用鳥銃,但從來沒見過如此短小精悍的鳥銃。“小子,你甭嚇唬爺爺,鳥銃老子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