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廣的手才鬆了,道:”後悔也沒有用。”說著,又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揉起來。

”我和我娘說了你的身份了,她可擔心了,就怕你回去了就不要我了。”蘇柳呵呵地道。

寧廣皺起眉,唇抿了起來。

”孃的前輩子都是在鄉下里,難免有些小農意識,她也不是把你想的那般不堪,你別怪她。”蘇柳見他沉默,以為他心有不虞,忙解釋道。

”我沒怪她。”寧廣搖了搖頭,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她才會不放心。”

這話蘇柳愛聽,呲牙一笑,道:”你也別有心理負擔,這人都總會有不放心的,便是成親了,她也怕你一去不返呢!”

”那你呢?”寧廣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你怕嗎?”

呃,蘇柳心道我怕啥呀,大不了再尋一個唄,不過這話,她是不敢說的,便道:”怕呀,你要是一去不返,我就成棄婦了,棄婦這名聲多不好聽!”說著,聳了聳小鼻子。

寧廣卻是笑了,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成棄婦,既已定親,你便是我寧廣的妻。”

蘇柳微微一笑,又岔開了話題,道:“那你是要打算怎麼著?寧廣,不要敷衍我,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也信你,但我不要敷衍。”

她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地道:“寧廣,我馬上就及笄成年了,不要把我當小孩般哄。先不說你家中的僕人找來,你的舊部呢?他們已來了一個月了,你打算要怎麼辦?他們已經沒有軍務在身?難道就一直跟在你身邊,上山打獵?”

寧廣抿起唇,道:“他們會走的。”

他們不是他,不該像他這般隱居起來,他們的抱負,應該在戰場上,而不是在這農田上去。

當寧廣將幾人集合起來說起這話時,鐵頭一下子就激動了。

“將軍,那你呢?你的抱負,難道就是窩在這旮旯彈丸之地,種田打獵?你一身文韜武略,就甘心用在這裡?”

羅子也異常激動,道:“將軍,難道這幾年的安逸生活,真的將你的鬥志給磨滅了?”

寧廣微微闔眼,復睜開時道:“這樣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漠北邊境也有能將把守,並不需要我。你們回去吧,闖一番戰績出來,明天就走吧。”

“幹他孃的!將軍,我光頭就不會說些花哨的話,將軍,你是去或留?光頭都要跟著,沒有將軍,還有什麼意思?”

“將軍,我也是要跟著將軍,將軍要種田小五就種田,要打仗小五就當兵。”

張小四緊緊地抿起唇,道:“將軍,難道真的因為蘇姑娘,你就甘願丟棄你的理想?將軍曾說過,要帶領我們兄弟幾個踏平韃子的大帳,讓他們永遠臣服在我大齊王朝腳下,就因為蘇姑娘,將軍就就棄漠北子民不顧?將軍,你忘了胡三刀?”

胡三刀這個名字一出,屋內的溫度立即變得冷冽起來,寧廣深邃的雙眸甚至還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意。

“小四。”鐵頭見勢不對,忙扯了扯張小四的衣袖,在場誰都知道胡三刀這名字是寧廣的禁忌。

張小四卻是甩開鐵頭的手,噗通的跪倒在寧廣的面前,倔強地道:“便是將軍要惱我殺我,我也要說。將軍,胡三刀不除,我三千寧家軍英魂難以安息。”

寧廣的氣息越來越冷,殺氣在周身縈繞,鐵頭幾人再忍不住跪下來,低著頭,雖然沒有說話,但箇中意思顯然易見。

見幾人跪在地上,寧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都起吧,去或留都隨你們吧。”話畢,大步走了。

鐵頭幾人面面相覷,羅子問:“將軍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鐵頭嘆氣,道:“還不到時候啊,將軍還是走不出來。”

眾人沉默。

同一時間,皇宮,一個侍衛騎著馬拿著粘著三支羽毛的信疾馳在皇庭裡。

“報,八百里加急。”侍衛撲進甘鑾殿道:“漠北守將被韃子刺殺身亡,韃子佔領馬洛城,屠殺我百姓三千人。”

訊息一出,皇帝震怒,甘鑾殿上大亂,各路大臣紛紛要帝君派能將鎮守漠北,讓韃子血債血償。

皇帝讓眾臣舉薦能將,卻發現不是老得要告老還鄉,便是嫩的沒法看。

“皇上,臣懇請皇上下旨宣震威將軍回朝,前往漠北,殺韃子,還我家園,安我民心。”帝師周太傅跪在發亮的瓷磚上,顫巍巍地開口。

呃,今日去赴宴了,還有一章在趕著,明日加班,啊啊啊,我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