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都瞧著蘇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蘇柳粉臉緋紅,道:“那可得先緊著明珠姐姐呢!”

曹明珠的月份已是快生了,生怕這路上有什麼意外,這回小寶滿月也是沒來,只託了宋夫人送了厚禮。

“她的自然備著了,你的,小小的,都不缺。”宋夫人哈哈一笑,道:“這些個死物,到底是留著賞玩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就愛看他們得了好東西的歡喜樣兒。”

“也就是你大方。”陳氏笑這說了一句。

大家又笑說了一會,下人來報這客人越來越多,蘇柳也就出去招呼客人了,屋裡一時就留了陳氏和宋夫人說話。

“親家母,我就想問你,可知道上京那邊有啥訊息不曾?”陳氏問道。

宋夫人自然知道她問的是寧廣,喝了一口茶道:“你也別捉急,我也是柳兒的義母,也是替她緊張著呢,這早早的就派人打探訊息了的,蕭兒這當口也在上京,有啥訊息肯定也會傳來。”

陳氏聽了便抿了抿唇,道:“我也不是怕寧廣有別的心思,就怕他父親那邊。。。”

寧廣打勝仗的訊息早就傳開了,可是人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這裡,蘇柳臉上雖然不顯,但生女怎麼不知女心肝,陳氏心裡清楚,若不是適逢她生小寶,府裡頭的事也多,離不開人,蘇柳怕是早就去上京了。

寧廣完勝,這加官進爵是少不了的,陳氏倒不是怕寧廣有異心,而是擔心寧廣他父親會對這親事不滿,多有阻滯,如果寧廣逃不開一個孝字,那可就不好說了。

宋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放心吧,有靜妃娘娘在皇上跟前說話,廣寧候再不滿,還能忤逆皇上不成?去年不也是平平順順的過來了?寧廣若有那個心,自然也知道求娶,若真無心,那他也不值當我們柳兒等了這幾年不是?”

聞言,陳氏心裡稍安,吁了一口氣嘆道:“但願如你所說的一樣吧,你是不知道,那丫頭不說,其實心裡也急著呢,這臉上都瘦了好些,我聽她底下的丫頭說,有時候大半宿都睡不著覺,心思重著呢!哎,也願我這當孃的沒本事給她分擔,我這頭還生了小寶,府裡頭的事都是她擔著,就這宴席,也是她給操持起來。”

“你也莫想太多,這未嘗不是一個歷練的好機會,到底將來她也是一府主母,如今學好了,將來嫁了去,才能更得心應手不是?”宋夫人安慰道:“真愧疚,現在你也生了,日後把這中饋接過來就成了。”

“你說的也對,是我著相了。”陳氏點點頭,道:“我也是想著,小寶滿月了,也要把中饋接過來,她也該備嫁了。”

宋夫人笑著附和,這時,丫頭來報說快要開席了,請兩位夫人過去,兩人這才一道去了。

而被人唸叨著的寧廣,此時正站在廣寧候府的書房裡,頭上冒著血,嘴角掛著冷冷的譏笑,漠然地看著他對面氣得發抖的廣寧候。

廣寧候是真的氣得不輕,看著寧廣額上的血,眼中閃過一絲內疚,強硬地移開視線,怒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傻?啊,你竟然,竟然向聖上求那道旨意?便是求,你也求一個名門閨秀,求那樣的一個山野粗婦,於你有什麼助力?這些年你打仗是打傻了不成?”

“我既不是諸君,也沒要謀逆叛國,我要那樣的助力做什麼?況且,我已爬到高位,也不奢求更高的位置。”寧廣冷笑,道:“父親,所謂懷璧有罪,這話你竟不知?臥榻之下豈容他人安睡,這你又懂不懂?”

廣寧候一愣,臉色微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北國已平,未來幾十年都不會輕易有戰事,虎符我已交還給皇上。”寧廣淡淡地道:“皇上封我為鎮國侯,這廣寧候的爵位我也無所謂,父親你願給誰就給誰。廣寧候這爵位會傳承三世,已是眾多侯府求不來的,父親你該知足了,有時候爬得更高,摔得更痛。”

“你。。。”

“至於我的妻子,是陪伴我一生的人,只要我歡喜就夠了,只要我認為配的上就夠了。如今旨意已下,我會馬上啟程去迎娶她,至於廣寧候府辦不辦喜事,父親若不歡喜,不辦也成,左右鎮南侯府在修葺改建,也會把喜事辦起來。”寧廣看著廣寧候,斂下眼皮,長長地一拱手,道:“如此,孩兒告退。”

走出書房,裡面又傳出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寧廣站在廊下,心裡卻是一派平靜,還帶著越擴越大的雀躍。

他按了按懷中的物件,看著湛藍的天空,唇角微勾,丫頭,我就來了!

啊啊啊,苦逼的男女豬終於要見面了,然後,奔happyending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