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全部給我扔出去。”蘇柳下了令,雪落則是搬來一張椅子放在院裡讓她坐著。

那些人也就是看錢份上,哪管你是鄉親還是鄰里的,當下就動手了。

黃氏見蘇柳是動真格的,立即哭嚎起來。

”這個婦人太呱噪,給我拖出去。”

”啊,你這個遭瘟的惡女,你不得好死啊。”黃氏聽了大罵。

”柳丫頭,你不要太過分。”蘇福生氣的額上青筋凸顯。

”大姑娘,別扔,我們自個兒收拾了去。”羅氏則是抱著孩子求道。

蘇柳冷笑:”現在才來求我?遲了!”

黃氏他們也不知在這住了多久,東西看著少,但就這麼扔著扔著,也成滿滿一堆兒了。

雜物什麼的好丟,但人卻是不好丟,尤其是癱瘓在床上的蘇老爺子,那是誰都不敢去動一下的,黃氏似乎料定蘇柳會投鼠忌器這一點,立即強硬起來。

“你翅膀硬了,有本事就把你爺也給扔出去,有本事就逼死咱們兩個老東西。”噝的一聲,黃氏伸手擤了一把鼻涕,往地上甩了甩,道:“也好,讓大傢伙都來看看,這未來的將軍夫人是怎麼逼死親生爺爺奶奶的,也讓大夥評評理,你還知道不知道個孝字怎麼寫了。”

這前來幫著扔東西的人都看著蘇柳,這事確是不好弄啊!

蘇柳冷冷一笑,以為這就會將她嚇到了?

“雪落,持我的拜帖,去請這鎮長地保來一趟。我倒要看看,這擅闖人家中,還強佔別人宅子的,是不是真有理了,是不是真有王法了?”蘇柳眯著眼笑道:“不管老的小的,且往大牢裡走一趟。”

威脅麼?誰怕過誰?

黃氏一愣,眼瞅著那叫雪落的死丫頭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登時氣急敗壞地叫道:“你站住,你給我回來!”

“娘,我們走吧,花兒還小,受不住嚇的。”羅氏聽說要去大牢,早就嚇得魂都沒了半邊了,她可沒忘記蘇長生的下場,得罪蘇柳的,都不會有好下場,她的花兒才剛出生,要是去了大牢,可怎麼活?

“你給起開,我要看她這心是怎麼做的,咋就這麼黑。”黃氏推了羅氏一把,她懷中的嬰孩哇哇大哭起來。

蘇柳卻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不為眼前的一切所動。

蘇慶祥收到訊息趕來時,便見蘇柳坐在院中看著潔白的雙手,神色自在,再看黃氏等人,如喪考妣,不禁搖頭。

都說娶妻看三代,這話可真沒錯啊,老三這媳婦就是娶錯了啊!

“柳丫頭。”蘇慶祥快步上前,腆著笑臉對蘇柳道:“咋回來了也不去大伯爺家坐坐。”

“蘇村長來的正好,也給民女評評理。”蘇柳卻是正經的叫村長,這是不打算認他這親了,蘇慶祥臉色微變。

“半年之前,我搬離這個村子,可這屋子,我卻沒賣也沒租出去,我自個兒願意放著,願意給誰住,都是我自個兒的意願。卻不知,有人恬不知恥的鳩佔鵲巢,還強詞奪理,這是什麼道理?”蘇柳淡淡的看向蘇慶祥,嘴角微微勾起道:“村長以為,這到底是誰有理了?”

盡然蘇柳嘴角帶笑,可那笑卻半點也不達眼底,而是暗含著不悅和警告,蘇慶祥心裡微驚,這若是從前蘇柳還有些情誼,現在,卻是隻剩冷漠了。

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哪還有什麼情誼可講?

蘇慶祥雖覺得到底是嫡親的血緣,不該如此不近人情,但想及老三他們過往的種種,心裡嘆了一聲,強笑道:“自然是你對的,只是,柳兒,你阿爺他身子不好,老宅的屋子光線也不及這邊,他們也是為了他好,又覺著反正地兒多著,這才搬了過來,你看?”

“到底是為誰好,咱們雞吃放光蟲——心知肚明。”蘇柳呵的一聲,道:“看在老爺子一把年紀這麼可憐的份上,這過去我就不計較。但現在,我要他們全部離開我家,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好好,你阿爺也一直惦念著回老宅去呢。”蘇慶祥忙的道。

黃氏卻是不依了,大聲道:“我不走。她不敢動的,她真敢逼死老頭子不成?”

“你住口。”蘇慶祥猛地大喝一聲,怒道:“慶權弄成這樣,全都怪你這個婆娘,攪事禍三代,慶權就是娶錯了你,才弄的家不成家。”

“你,蘇慶祥,你個老不修,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教訓老孃?”黃氏被當眾訓示,老臉漲的通紅,指著蘇慶祥就叫罵起來,什麼汙穢惡毒的話,一連串的從口裡吐出來,這大男人聽了都覺得難堪,更別說這還有未婚的姑娘了!

“要吵給我滾出去吵,別汙了我的耳朵。”蘇柳忍無可忍,怒聲道:“一刻鐘不滾出去,我就將你們全部拉進大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