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他在信的末端如是說。

蘇柳將信貼在胸口,眼圈有些泛紅,又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突然就有種要到他身邊去的衝動。

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說現在那邊在打仗,她在這邊也十分忙碌,哪能說走就走。

“姑娘,有個自稱是廣寧侯府的嬤嬤來了。”雪落快步走了進來。

蘇柳回過神來,曼斯條理的將信摺好,道:“來得這麼快,請去花廳。”

她的眼睛瞄向放在一旁的油紙包,不由笑著輕輕地在上頭拍了拍,來的可兒及時。

來人是廣寧侯身邊的管事嬤嬤,說是侯爺要見蘇柳,讓她跟著走一趟,說話時,那雙長在額角上的眼那是居高臨下的蔑視。

蘇柳其實很想說不認識什麼侯爺,怎能冒昧覲見,但她日後始終得跟著寧廣喚這個一聲父親,再不想去,也不能任性。

但蘇柳也沒貿然跟著前去,只說天色已晚,於禮不合,明日再備上厚禮拜見廣寧侯。

那嬤嬤哼了一聲,傲嬌地走了,雪落則是滿面擔憂地道:“姑娘,這怕是鴻門宴。”

“筵無好筵,但我躲不過。”蘇柳嘆了一聲,上無父母,下無兄長的男人,其實真不多,至少她就沒遇上,所以註定要多費心。

“去請平總管和宋公子吧。”

隔日,廣寧侯見到蘇柳的時候,臉色黑得就跟人欠了他十萬八千兩未還似的。

他明明只叫了蘇柳前來,這丫頭卻是帶了好幾個人,這算是什麼?來撐腰的?

“宋斐見過侯爺,侯爺身子可康健?”宋斐第一個見禮。

廣寧侯嗯了一聲,象徵性地問了他的父母幾句好,便又看向平靖,道:“平總管今日怎的不在鋪子?”

“回侯爺的話,平靖想著許久不曾給侯爺請安,趁今日得空,便來給侯爺請安。”平靖淡笑著道。

廣寧侯哼了一聲,看向站在一旁不做聲的蘇柳,眯著眼問:“你就是蘇柳?抬起頭來,讓本侯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竟勾得我兒神魂顛倒。”

蘇柳款款上前,雙手放在腰則,屈膝福了一禮:“蘇柳見過侯爺,侯爺安好。”

她抬起頭來,笑容清淺,廣寧侯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會,眉是越皺越深,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也不見得有哪裡出色,寧廣他就這麼副眼光?哼!”

廣寧侯在打量蘇柳的同時,蘇柳亦在打量他,年紀五十左右,滿面紅光,想來是養尊處優的原因,精神矍鑠,從眉眼間看得出和寧廣有幾分相似,年輕時也該是個美男子。

“你配不上寧廣,這親事我就替他做主,解除了婚約吧,你準備則個,明兒個就在上京的衙門備案。”廣寧侯坐下來,漠然地道:“如果之前寧廣給了你什麼定親聘禮的,也就送你了,算是賠償你的,憑你的身份,也足夠了。”

這話一出,宋斐等人的臉色變了,紛紛看向蘇柳。

蘇柳卻是沒有半點驚惶失措,依舊站在那,笑容淡淡的,看著廣寧侯道:“侯爺要見蘇柳,就是要說這個麼?要代寧廣解除與我的婚約?”

“不然呢?你以為憑你一個鄉下丫頭,本侯為何要見你?”廣寧侯對她的態度有些意外,但依舊是厭惡,蘇柳這樣的出身,怎麼配得上他的長子,怎麼配為寧家長媳。

“原是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蘇柳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來,道:“那這個都說完了,便沒其它事了吧?我還有事兒忙,就不打擾侯爺了。”

廣寧侯一怔,就這樣順利?

“你。。。我說要替寧廣解除和你之間的婚約,你是沒聽明白?”廣寧侯忍不住多問一句。

蘇柳眨眨眼,道:“聽見了呀!”

“那你。”怎麼不哭不鬧。

“侯爺,聽見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您說要解除,那就去解除唄,那是您的自由和權利。但同樣的,我要不要解除這婚約,或者去不去,那也是我的自由和權利,是不?”蘇柳淡淡地笑道,只是認真看去,那嘴角的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媽蛋,你是他老子了不起嗎?說解除婚約,我就要配合你找虐的去當個棄婦嗎?得蛇精病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