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大方地接過來,屈膝行了謝禮。

她可不會矯情,這裡權貴滿地,她要是沒點保命的東西,死了也就是百死了,誰還敢管你是不是某人的未婚妻,宋斐這大腿,能靠著自然是靠著。

“瞧你怕死的。”宋蕭見了她笑得滿臉燦爛,不由鄙夷地哼了一聲,道:“寧廣也給了你一塊玉,關鍵時刻掏出來,誰真敢動你不成?”

蘇柳聽了,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那裡貼著一塊圓玉,是寧廣差人送過來的,聽說是御賜之物,聽說她要來京,特意給她壓驚和代表身份用的。

御賜之物,就是皇帝所賜,旁人輕易動不得,也不能將之送人或丟了,這可是保命的好東西,可寧廣卻偏偏就將它給了蘇柳,可見他的用心。

“不是說了,這東西輕易不好露出來麼,御賜之物,不能送給人嘛,不到關鍵,我都不想露出來,免得給他惹了麻煩。”蘇柳一臉的理所當然。

宋蕭聞言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嫉妒的還是怎樣。

宋斐便笑道:“你那塊比我這塊令牌給得用,不過你這麼做也是對的,不到關鍵時刻,也別將它現出來,有時候好東西帶來的禍事反而更大。”

蘇柳點了點頭。

宋斐又交代了幾句,這長途跋涉的,蘇柳她們就在這休息,他們今天回安慶侯府,怕是不能再出來了的,若是明日得空,再過來,至於房子的事,也自有他們處理。

蘇柳知道兩人的身份,雖然是陪她來京處理接收寧廣的那點產業的事,但人家也有事兒,還要代父母盡孝,肯定不能時時陪著她們。

臨走前,宋斐又要走了兩罐辣椒醬,蘇柳知道他有打算,便將她最新做好的最新鮮的各種口味都給了一罐。

宋斐兄弟走了後,蘇柳她們幾人就在客棧安頓了下來,也不打算出門,吃住梳洗都在房內,免得衝撞了惹不得的人。

廣寧侯府的榮安堂,一個年約四十穿著華賞的貴婦人歪在貴妃榻上假寐著,腳邊跪著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拿著一個美人槌在幫她捶著腿,頭邊,則又是一個美婢在幫她輕柔地按著兩邊太陽穴。

“孃親,孃親。”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美婦人立即睜開雙眼,白嫩的柔羹揮了揮,兩個丫頭立即退了開去。

很快的,一個年約十八九穿著華服頭戴紫金冠的男子快步小跑著走進來。

美婦人坐了起來,看著進來的男子滿目慈愛,嗔道:“瞧你,都要當爹的人了,還大大咧咧的,走路還這麼急,讓你爹看見了,少不得一頓罵。這天兒要冷了,你可仔細撞了風著了寒。”

“娘,你聽我說,你猜我剛才看見了誰?”男子打斷她的話,亟亟地道。

美婦人一愣:“誰啊?”

“是安慶侯府那騷小子宋蕭,還有三公子宋斐。”

美婦人聽了微微一怔,眨著水汪汪的大眼道:“這又如何?”

“娘,當日段忠說的,寧震廣那賤種和個鄉下丫頭定了親吧?而那野丫頭和宋斐他們有些交情吧?”男子說道:“剛才我看見宋斐兩兄弟就陪著個女子進了城,在成渝客棧住了下來。我一瞧那丫頭的土鱉樣,就知道她是寧震廣那賤種的未婚妻。”

“你說真的?”美婦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道:“他們來做什麼?”

“誰知道,我要知道就好了,不過,那土鱉和寧震廣可真是天生一對,絕配了!哼!那野種壓了我一輩子,這回小爺我可比他強上一回了,起碼小爺的正妻是侯府嫡女,哼哼!”男子一臉得意地道。

沒錯,這對母子便是寧廣的繼母,現任的廣寧侯夫人寧吳氏,這男子便是她兒子,寧震宏。

吳氏聽了看了他一眼,眼中有著不解,那丫頭來上京作什麼,該不會是來探家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