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商賈向來追逐利益,商業一到有人賺了,自然就會有人賠了,這簡直就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商業終究不過是小道罷了,怎能支撐起國家的,還是田畝賦稅。”一旁有人插嘴說道,對於劉燁的話有不同的意見。

曹叡微微皺著眉頭,這種論調在這種封建時代是為主流,不是他身為皇帝,就能隨意輕鬆扭轉他們的觀念。

人的三觀一旦塑造成性,並不能輕易地改變,因為他們只願意去相信自己認為是真的東西。

看著曹叡沉默不語,皺著眉頭,劉燁瞥了一眼,又轉身看看身後的幾位大臣,揚起淡淡的笑容說道:“諸位都是大人物,難道見識就僅限於此嗎?”

“呵呵,劉首……管家,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歷朝歷代的先人,都是錯的不成?”只見剛剛那個出聲的官員譏笑著說道。

劉燁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諸位,按照你們的說法,這商人眼中只有利益,難道百姓就不會去追逐利益了嗎?趨利避害,此乃人之天性,難道你們要逆天道而為?”

“更何況商賈斂財聚富一說並不完全就是對的,難道這有益的就僅僅只有商賈嗎?百姓們就不會從中得到任何一點好處嗎?陛……東家曾言,這國無農不穩,無商不富,看來你們都未曾理會其中真正的意思。”劉燁搖了搖頭,嘆息般的說道。

“歪言邪理,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只見那位大臣拂袖說道。

劉燁對此表示呵呵。

曹叡滿臉嚴肅地開口說道,“這錢幣鑄造出來,是為了讓他流通的,不是放在一個地方死死的不動。錢幣的流通,才能維持一個國家經濟的活力。”

“還請東家解惑。”一行人恭敬地給曹叡作揖行禮。

曹叡擺了擺手,臉上微微帶上了些許的笑容說道:“諸位都覺得,這有人賺了錢,就一定會有人虧了錢,這其實就是一個錯誤的論調。”

曹叡的話一出,那些人無不有些錯愕,感覺陛下的話,根本就是在挑戰他們的三觀。

這些都是先人,數千年總結出來的經驗,難道這些都是錯誤不成?

“陛……東家,這些歌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只見最開始的那位大臣反駁道。

曹叡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呵呵,這先人傳下來的東西,難道就一定是對的嗎?他們只不過是根據當時的情況,作出最準確的判斷罷了,但是我們,卻不能依葫蘆畫瓢把這些套在我們自己的身上。”

“商鞅為什麼要變法?你們就沒有仔細想過嗎?”

只見幾人紛紛摸起了自己的鬍鬚,開始細細的思索著。

曹叡卻是繼續說道:“這秦國在春秋時期,社會的經濟的發展是落後於齊、楚、燕、趙、魏、韓六個國家。”

“那時候的社會是處於奴隸制崩潰,王朝初建的大變革時期,土地國有制漸漸被私有制所替代。隨著經濟的發展,新興地主階級的經濟、政治勢力越來越大,各國也開始掀起了變法運動。”

曹叡環視了那些臣子一眼,繼續說道:“但是,商鞅變法的時候都是多少年前了,當年適合秦國的那一套,卻是不適合運用在我與我們的身上。”

那些臣子紛紛感到有些羞愧,低下了頭,他們讀了幾十年的聖賢書,到頭來卻沒有曹叡看得通透。

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這種前瞻性,只不過有些人的能力不足以改變。

曹叡身為一國之君,他想要在這種封建社會進行變革,算是阻力最小的。

曹叡繼續說道:“這買賣買賣,有買有賣,各取所需,這才是商業真正的意義。商人收購百姓的產品出去售賣,商賈賺了錢,難道百姓售賣貨物就沒有賺到錢嗎?朝廷再從中徵收稅收,同樣也是賺了錢,這商業是一個互惠互利的關係。”

這些大臣也並不傻,很快都被點了個通透,但是在內心中還是有些疑問,看起來是不是大家都賺了錢,那難道就沒有人虧了嗎?

曹叡明白他們在想的什麼,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在想什麼,既然三方都賺了錢,難道就沒有人虧損嗎?其實誰都沒有虧損的。”

“假設我們發行的錢幣的購買力是始終穩定的,朝廷根據社會的需求鑄造相應的錢幣投入其中,那麼這商業就會持續地發展下去。”

曹叡越說越迷糊,原本還有一兩個似懂非懂的臣子,被他這麼一繞,現在是一點都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