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對於這種事情顯然不是很上心,對於隊伍的行進略顯拖拖拉拉,他和石苞二人倒是對訓練士卒挺感興趣的。

他在關中之前乾的是典農中郎將,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部曲,於是鄧艾就只能是找曹真要人。

曹真一看,好傢伙,這傢伙又不是去幹什麼軍事行動,便只給他撥過去五百士卒。

然後,這五百士卒就糟了罪,每天要趕路不說,還要被鄧艾和石苞這兩個傢伙拉起來操練一番。

這幾天的時間裡,鄧艾和郝昭倒是走得頗為親近,二人年紀相仿,正是大魏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將星。

鄧艾遇到郝昭也是如遇到知己一般,恨不得同榻而眠。

這兩個人就連睡覺的時候,都還在談論這漢中防線應該如何修築得更加穩固。

“伯道兄,你看…這諸葛亮…佔據了陰平…武都二郡,雖然…看似無甚…危害,但是蜀軍…有…無當飛軍,極為…擅長攀越,若是蜀軍…截斷…祁山道…陳倉道,那我…軍可能就會…陷入…孤立無援。”鄧艾鄭重地說道,一口氣講這麼多,著實難為他了。

此前並不需要這麼擔心,但是上次諸葛亮北伐,趙雲將褒斜道焚燬,子午谷又難走,若是這兩條道路再被斷,漢中怕是堅守不了多久的時間。

郝昭頓時眼前一亮,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鄧艾,果然說到他的心坎了。

對此他也是有考慮過的,已經再派人前去修復褒斜道,就是要確保漢中和關中的聯絡不斷絕。

“士載所言甚是,吾已經派人前去修復褒斜道。”郝昭捋了一下鬍鬚。

鄧艾也繼續講出一些自己的見解,指出了三四個郝昭構建防線之中的薄弱之處,並加以改進。

不過鄧艾指出的都是一些險途,郝昭此前並不是很在意,認為諸葛亮並不會輕易冒險。

鄧艾看了一眼郝昭,知道他聽進去了,卻並不是很重視。

郝昭和諸葛亮有過交手,自認為對於諸葛亮還算是比較瞭解,諸葛亮此人就是求穩,並不會輕易地進行冒險。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們蜀漢冒不起那個險,蜀漢僅有益州一州之地,雖然隨著諸葛亮的南下,將那些南蠻暫時收心,但對於幾十萬大軍供養還是十分艱難的。

所以諸葛亮並不敢冒險,隨便一些兵馬的損失對於蜀漢的打擊都是十分沉重的。

因為勞動力的缺失,蜀漢的軍隊並不脫產,他們既是士卒又是農民。

每個一士卒對於蜀漢來說便是一個勞動力,輕易冒險,若是成功也就罷了,可是失敗,那支部隊基本上回不來了。

所以,郝昭認為諸葛亮並不敢去賭。

鄧艾繼續說道:“伯道兄。在下…有一問,不知…伯道兄…認為漢中…對於…益州…有多重要?”

郝昭聞言皺起了眉頭,細細思索著,“你是說……”

鄧艾輕輕地點了點頭,漢中是為入蜀咽喉,若是蜀中的政權佔據了漢中,足以割據一方。

可若是漢中被中原王朝所攻佔,蜀地失去了屏障,進攻蜀地的難度大大下降。

而諸葛亮第二次北伐,想要奪回漢中的時候又被郝昭所阻,這對於益州來說簡直就是如鯁在喉、如坐針氈。

負責守衛漢中之地的郝昭就是蜀漢集團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撥除。

可是郝昭豈會那麼容易讓他們如願,諸葛亮若是北伐接連受阻,難保他不會兵行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