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在十月追尊生父興獻王為興獻帝,祖母憲宗貴妃邵氏為皇太后,母妃慈孝獻皇后為興獻後。

但是他並沒有志得意滿,而是立刻做出了屬於自己的改變。

三年的時間裡,他韜光養晦,與楊庭和虛與委蛇,甚至不惜為了能夠換來和文官集團的休戰,他親手將自己的恩人張璁扔到了南京外放。

正是因為這般的舉動,朱厚熜給了楊庭和等人一個很大的錯覺。

那就是這個小皇帝只是一個有些任性,有些在乎親情,有些在乎親生父親的孩子罷了。

他的任性可以慢慢的調教,自己也可以稍微對他放鬆些許的警惕。

而就在朱厚熜用了三年的時間成功的地位穩固之後,他再次讓天下人為之震驚。

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復起張璁,甚至還舊事重提,直接將剛剛平息下來的大禮儀再次給搬了出來不說,強逼楊庭和退位。

之後他將準備了足足三年的宦官再次放出,重用廠衛迅速壓住了文官集團的拼死反撲。

徹底的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其過程之艱辛,之冗長,之驚險不可以言語表達。

但是在這件事情之中,他所表現出來的沉著,冷靜剋制,果斷,洞察哪裡會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該有的東西。

就以這份兒能力,這份兒天賦,陳光年覺得自己就算是照抄也得抄歪了不可。

而在之後的日子他大權獨攬可是並沒有肆意享受,反倒是做出了和他堂哥截然不同的做法。

他輕徭薄賦,誅殺佞臣,拆除豹房,遣返珍獸,整頓朝綱,求賢若渴,壓制外戚,勘察皇莊,還田於民,整肅科舉,大興教化。

最後還推行了一條鞭法。

就這一套動作,莫要說他,當初任何一條都有可能折掉一個皇帝,而他一水兒過來愣是安然無恙無比順暢。

那讓無數人頭痛不已的大明弊端在他手中彷彿變成了笑話一般。

這些都讓能夠感同身受的陳光年感覺到了無比的驚訝,甚至他都覺得若是能夠一直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嘉靖朱厚熜或許真的能夠重現大明的榮光。

但是,歷史沒有如果。

朱厚熜的聰明讓他有機會成為大明的一代傳奇,但是這個該死的時代還給她帶來了兩個天賦和他一樣,甚至比他還要妖孽的存在。

就在朱厚熜成功的掌握大權之後,他看到了他的堂哥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個大坑。

佛教!

在朱厚熜嚴重,雖然他的堂哥武宗說是有些荒唐,但在大事上一點也不糊塗,甚至也不會讓人輕易的給糊弄了。

不僅僅平安化王、寧王之叛,大敗蒙古王子,且多次賑災免賦,加上還有眾多賢才出仕,可以說還是個不錯的底子。

但是這個傢伙確實將自己的所有聰明才智都弄到了歪路上。

除了喜歡吟詩作畫且精通音律之外,最重要的是通曉藏語,也學藏傳佛教,精通佛教經典和梵語,能親自披僧衣與藏僧誦經演法。

為此不惜大興土木建造寺院,寵信重用星吉班丹,羅竹班卓、喇嘛乩竹,三竹拾刺等藏僧。

正所謂上行下效,所以如今這大明的佛教寺院無比盛行。

加上還有自號“大慶法王西覺道圓明自在大定豐盛佛”這種事情,更是讓這件事情變得有些不可控制了起來。

不過朱厚熜畢竟是朱厚熜,在他看來,朝中的這般亂局他都可以收拾,那麼這佛教他也可以照樣收拾。

他重用廠衛,立刻就重用錦衣衛去壓制廠衛,甚至壓制的死死的,不敢有絲毫的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