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但沈夜並不覺得重,反而覺得又輕又軟。

他的身子僵住了,手微微顫抖著,輕輕覆上了沐雲柔的小手。

“殿下,您......”

長公主嘿嘿一笑,手上抱得更緊了,紅唇附在沈夜耳邊說著悄悄話:

“我一點都不怕,有沈哥哥在呢。”

只是說完這句話,沐雲柔扭頭往樊元龍所在的方向一瞧,便鬆開了抱著沈夜的手,依依不捨地嘆了口氣,便轉身往樊元龍處走去。

饒是樊元龍海量,也被得了長公主“軍令”的白虎軍將領們灌趴下了。

“哎呀——樊將軍也不勝酒力了......哈。”

長公主作出了一副喝醉的模樣,跌跌撞撞地來到樊元龍的桌案前,白虎軍的將領們自然乖乖地讓出了一條路來。

“你,還有你!”長公主指了指兩個看著比較順眼的將領,命令道,“你兩個,攙著......樊將軍去......去營帳裡休息!”

“還有你們,都散......了吧!散了吧!”

然而,當嶽沉正打算起身離開時,長公主拽住了他的衣袍。

嶽沉意外地望向長公主。

長公主一臉喝多了傻笑的表情,笑嘻嘻地拉著他痴語著:“樊將軍喝醉了,嶽將軍可不許跑!本將......本將還要跟你,探討......探討、那個,怎麼打仗呢!”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白虎軍的將領們不少都即將離場了,突然見自己的主帥笑得像個弱智似的,還拽著人家副將的衣服不讓人走......

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丟人又能怎麼辦呢?那可是長公主,白虎軍的統領,你再覺得她白痴,你也不能上去敲她啊!

就這樣,帥帳裡只剩下了嶽沉、沈夜、長公主三人。

沈夜離去時給沐雲柔使了個眼色,出門後便屏退了帥帳的所有守衛。

機會終於到了。

“我終於有和嶽將軍單獨攀談的機會了。”

嶽沉訝異地發現,她已經全然不似剛剛那副醉得舌頭打結的模樣了,相反,她清醒理智得很!

若不是聞得到她身上濃郁的酒香,嶽沉幾乎要以為,剛剛長公主喝得不過是白水罷了!

看來,長公主的酒量比她表現出來的好啊。

“敢問殿下,為何要將末將單獨留在此處?”嶽沉斂了斂眸中情緒,鎮定地問道。

“將軍不必緊張,我只是想跟將軍交個朋友罷了。”長公主向前一步,誠懇無比地說道。

“多謝殿下厚愛,我替樊將軍謝謝您——”

“不,您搞錯了。”沐雲柔身體微微向前傾,目光篤定,“我並不欣賞樊元龍......在本殿下眼中,樊元龍只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只有將軍才可稱得上是儒將之風,真正的將帥之才——”

“長公主殿下,您說笑了。”嶽沉無聲地笑了笑,轉身欲走,“樊將軍是末將的上級,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末將只是個說不上什麼話的副職罷了。您要是想辦事,還是等樊將軍酒醒之後再同他商量吧!看今天的酒席,樊將軍應該對您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