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真是無趣透了。

長公主原本打算把沈夜帶出去,培養培養感情,結果卻是這麼個結果!

沐雲柔狠狠跺了一腳,轉身回到了桌案前,氣呼呼地繼續看軍書。

不知過了多久,帳外有人通報:

“殿下,陳先生到了!”

陳先生,陳亦清。

“叫他進來。”長公主心裡正窩著火,逮著這一個遲到的,肯定免不了一頓收拾——

結果門外軍士的聲音十分無奈:

“回殿下,陳先生睡覺去了!他還說了,沒事兒別來打攪他,他起床氣很重的!”

嘿,好你個陳亦清!

給了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啊?

長公主氣得青筋直跳,立刻就衝出了帥帳:“陳亦清在哪裡?”

“在……在後營。”

……

……

……

午後陽光正好,一個青衣書生正躺在一輛載滿乾草的板車,愜意地享受著溫暖的日光,一本攤開的書正歪歪斜斜地蓋在他臉上。

長公主哪能忍得了這種氣,立刻上前掀了他臉上的書,狠狠撇在了地上:

“陳亦清!”

“到了大營不先來見主將,反倒跑來這裡睡覺!你倒是出息了啊!”

板車上的書生皺了皺清秀的眉,緩緩坐了起來,隨後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望著長公主:

“主將恕罪……我不眠不休策馬賓士了整整兩天,才終於趕上了……啊——”

他又打了個哈欠:

“主將還是先容我睡一會兒吧,眼下我腦中是一片漿糊,什麼用都頂不上的……”

說著說著,他又打起了盹,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狠狠推了他一把,陳亦清就又被推倒在了板車上。

這哥們兒倒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倒在板車上就又睡了過去,絲毫不顧及旁邊臉上能刮下幾層霜來的長公主。

沒辦法,長公主的怒火就好像打在棉花上的拳頭,那是一點用都沒有!

實在拿這個活寶沒辦法,長公主也只能認了:

“去,給他拉條毯子蓋上,讓他睡醒了來找我。”

“是。”手下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您甭生氣,陳先生說的都是真的,他為了趕上這次出征,跑死了兩匹馬呢!”

“少來這套!”長公主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軍令如山,他早幹啥去了?耽擱了這麼久,跑死三匹馬也是活該!”

“小的聽說,陳先生原本是按時從家裡出發的,可是路上遭了匪……被土匪劫上了山寨,足足困了好幾天才下來呢!”

遭了匪?

還被土匪劫上了山寨?

困了幾天才下來?

實在沒忍住,長公主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我白虎軍的謀士,山匪竟然也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