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

因為那些正在處決傷兵的虎賁軍軍士們,突然從屍體堆裡拖出了一個傷員,正是馬佳齊。

這是整個鑲黃旗最後一個有決心戰鬥的傢伙,屬於清兵們眼中的勇士。

他此時已經被子彈打得腸穿肚爛,腸子穿過金黃色的布面甲泊泊流出。

整個人此時更是已經彌留之際,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他那虛弱的雙眼,到最後還是惡狠狠地瞪著拖住他的辮子的虎賁軍軍士。

那個虎賁軍軍士看了看馬佳齊身上的戰甲,顯然是個官兒,頓時滿意一笑,給了馬佳齊一個特殊待遇。

他拔出了腰部掛著的那炳用來切肉的匕首,直接拉直了前者的脖子,用這把鈍刀直接開始了切割。

“吼!”

馬佳齊憤怒地怒吼著,感受著那鈍得出奇的刀子切掉了他脖子外面的肉,在他的頸椎割得嘎嘎直響,就像是在拉那個漢人的樂器二胡一樣。

又疼又噁心又無可奈何。

而那被切穿了的動脈,此時也伴隨著他滑動的節奏不斷地朝著外界噴射著腥臭的血液。

“特麼的,費什麼勁?”

“把你的斧頭給我!”

這個軍士像拉二胡一樣割了半天,頓時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來一個輔兵,把後者身上用來砍柴的柴刀,直接掄圓了一刀子下去。

咔嚓!

頸椎斷裂的聲音終於響起。

馬佳齊那苦逼的受刑時間終於結束,人頭翻滾了出去,無頭屍體滿意地抽搐了幾下之後,再無動靜。

“山谷的狗韃子聽好了,老子不能保證你們投降會不會死。”

“但是,你們也捱餓了大半個月了吧?”

“滾下來做個飽鬼,總比活活餓死強。”

“過幾天我們的飛艇,就是那個會飛的玩意就要來放火了,你們也蹦躂不了幾天,還不如滾下來吃頓飽飯再死。”

“爺爺們也能給你們個痛快,總比活活燒死強,自己尋思吧!”

那個軍士在眾目睽睽之下,砍掉了馬佳齊的腦袋之後,撂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大群清兵,面面相覷。

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恐怖和絕望。

這個時候,遠處又是一陣火光連續閃爍而起。

“他們又開炮了!”

“跑,快跑啊!”

那些被佈置在進攻陣地上,隨時出擊的五萬清兵,頓時一片大亂。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一枚接著一枚的炮彈,呼嘯著落地,引發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一團接著一團的刺眼橘黃色光芒,在人群之中肆意地吞噬著人命。

被掀翻的屍體和傷兵頓時滾了一地的葫蘆。

倖存者爭先恐後,連滾帶爬地滾回了峽谷的深處,宣告了這次突圍的徹底失敗。

“主子,跑啊!”

那些侍衛連忙拉著豪格的韁繩,帶著馬背上失魂落魄的豪格衝入了黑夜之中。

恍如大清帝國的國運一樣,消失在了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