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罵聲,王公子怒容旁觀,見叫罵之人是一個柔長黑髮無扎無束,飄逸自然的年輕男子。

回想自己平日裡都是高高在上的權貴子弟,何曾被人羞辱過?而且還是今日這般的連續羞辱!

盛怒之下,王公子直氣得瞬身哆嗦,瞪著張落塵尖聲叫道:“反了!真是反了!陽魁!給我把他打死!”

話音剛落,只見圍觀人群滿眼驚恐,急忙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自己也觸了這惡煞的黴頭。

正當所有人覺得這青年必死無疑時,誰知青年不等陽魁動作,在眾目睽睽之下身體向前虛晃,背後拉起一道長長的青色殘影,先一步晃到陽魁身前還有三步距離處站定,兩手高抬,朝那虎壯軀體直接就隔空暴打!

“啪!...咚!...”

猶如千斤鈍器捶打在夯木之上,瞬間就砸碎了眾人之前的所有看法!

四五個呼吸過後,青年隨手一揚卸下雙臂氣勁,靜靜看著王公子不言不語。

而那陽魁,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當了沙袋,彪悍軀體直挺挺的向後砸去,躺在地上口鼻噴血,抽搐了兩下後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這....”眾人晃神,似是不敢相信這眼前一幕,皆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王公子見狀,看著青年驚恐後退,等拉長了些許距離後這才敢結巴問道:“你,你是何人?”

青年面色平靜,看著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王公子淡然說道:“我叫張落塵。”

“你,你不要過來!我告,告訴你!我師父,可,可是烈風聖君!是,是仙人!”王公子強作鎮定,搬出自己的師父威脅警告道。

張落塵淡笑一聲,道:“你稱烈風聖君為師父,看來你是他的世俗弟子了?”

王公子聞言後內心狂喜:原來自己的師父名頭頗大,連如此年輕之人也認識一二。想到這裡,他面上傲氣更盛,看著張落塵不屑說道:“身手厲害的我見多了!你以為你能動我嗎?你敢動我嗎!哈哈哈!”

“啪!”

王公子突覺面上一辣,忙雙手緊捂,疼痛之感瞬間襲來。

“敢不敢,你試試。”陸博聞怒極生靜,走出人群盯著王公子咬牙說道:“莫要說你是烈風的俗家弟子,即便你稱他為師尊,我也照打不誤!”

言罷,只見陸博聞一個騰挪,繞過夢予後近到王公子身前,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抽打上去,直接將他打飛了七八步遠。

王公子疼得站不起身,緊捂住疼辣臉頰,正欲惡語威脅時忽覺口有異物,張嘴就吐出一顆大牙出來。

看到地上大牙,王公子本就憤怒的臉色更加扭曲道:“你可敢報上名來!”

陸博聞看著地上如同喪家之犬的王公子,心情大好,道:“有何不敢!你記住了,我叫陸博聞!”

“有種!你們給我等著!”王公子趴臥在地,從腰間取出一袖珍竹筒。

這竹筒尾巴吊線,他捏著線頭朝天一拉,一個小球“啾~”的一聲射入高空,在天上炸出一大片亮豔紅雲,慢慢的凝聚成團後久久不散。

這是烈風聖君留下的訊號竹筒。

在王公子十年前拜師之時,烈風特意贈他三個訊號竹筒,坦言只要在這烏風城內遇有危險,拉起便能召喚自己前來解圍。

如此珍貴的寶貝,王公子這十年中都是隨身攜帶著小心收藏。今日還是第一次使用,甚是心疼。

眾人抬頭,看到天上那團亮豔紅雲如此怪異,表現的極為驚奇。

“你們等著!我師父馬上就來!”

“哦?我以為你要放煙火,原來這是再叫人啊?”陸博聞神態悠閒,完全不理會王公子的提醒警告。

正待這時,空中突然一道粗獷之聲席捲而來:“是誰傷我弟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驚的眾人皆為顫抖!

張落塵來到師兄跟前,與其一起抬頭朝那空中看去。

兩個呼吸後,只見有一黑影快速飛來,待到稍近一些才看清來人是一虯鬚大漢,正是那黑臉烈風!

趕來的烈風懸停於眾人頭頂,在一片跪拜的人群中,看到了正趴臥在地的王公子時,便急急落地,一拂手將其穩穩托住,嗓音極大的問詢道:“呀!你這小紀澤!怎被人打成了這般豬頭?!”

“師父!你要,哎喲...要替弟子做主啊!”看到烈風到來,王紀澤顧不得臉上疼痛腫脹,忙指向張落塵二人怨恨說道,“就是他倆!哎喲...仗著自己有些身手,哎喲...平白無故的就哎喲...就出手傷人!哎喲...”

烈風聽後勃然大怒,轉身看著陸博聞二人厲聲呵斥:“你倆小崽子真是吃了熊心豹膽!”又看到二人身著草青色宗門長衫時,這才逐漸冷靜,對二人大聲問道:“你倆可是來自風清門?”

陸博聞對上黑臉烈風那銅鈴大眼,並未作答,而是面色冷淡道:“什麼時候,烈風師兄竟開始袒護起了歹惡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