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之前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一定發生過什麼。

離開觀察室,杜先一臉凝重。

他有一個沒有向任何人公開過的秘密。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天生博愛,也有人會像他一樣,天生便無法控制住自己殘忍的一面,而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欣賞著人們受難時的景象。

被火焰吞沒,在水中溺斃而亡,又或者是被怪物撕咬得四分五裂……

這一項愛好則很好地和遠港精神病院的宗旨融合在了一起,對於那些無法挺過實驗的能力者來說,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結局,而就在剛才,本應是他享受自己愛好的美好時光,然而面對即將被火焰吞沒的陳健,他卻沒有像之前一樣獲得嗜血的快感,反而突然產生了腦袋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

殘忍和嗜血,並不足以讓杜先成為遠港精神病院的主任醫師,他直接的敏銳,以及謹慎的程度都遠超常人。

直覺告訴他,在此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才會導致他無法專心享受自己的個人愛好。

所以杜先當即停止了正在進行中的實驗,在能力者研究開發的學科中,他就是院長不在時的一把手,想什麼時候做實驗,又以怎樣的方式做實驗,都由他一個人說得算。

離開B區,杜先直奔警衛室而去。

遠港精神病院是一個常年封閉的區域,常年只有人能進來,極少有人能活著離開這裡,而位於地下的B區和C區則更是一座孤島,在精神病院的安保力度之下,絕不可能有外人達到這裡。

B區和C區的警衛是由從世界各地僱傭來的傭兵,以及一些能力已經開發完全的能力者構成,曾經也有過一些試圖溜進B區“調查真相”的記者,不過他們杜先通常都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因為往往在他從警衛那裡聽到這些記者的名字之前,他們就已經被處理掉了。

警衛室一如既往得吵鬧,並且充滿了酒味。

這些精神病院高薪聘請來的警衛,一年之中至少有九成時間處於閒著沒事幹的階段,放縱地酗酒、打牌,以及各種娛樂活動成為了他們生活中的主旋律。

“咚咚咚。”

杜先不得不用敲門來打斷狂歡中的警衛們。

“誰啊,別打擾老子……”

五大三粗的警衛向門口看了一眼,說到了一半的話便直接卡在了喉嚨裡,他趕忙將手中的撲克牌推向一邊,輕咳一聲,恭敬地說道,“杜主任,你怎麼來了?”

在他們的世界裡,並沒有尊敬的這一詞。

而能讓他們態度發生三百六十度轉變的,只有恐懼。

即便是這些常年在刀尖舔血的傭兵,也會對杜先產生近乎於天然的恐懼,在得知杜先所從事的種種實驗之後,他們意識到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那些頂撞過杜先,或者讓他產生不快的警衛,最後無一例外地都人間蒸發了。

因為,站在杜先身後的,是院長。

遠港精神病院的一切,都被院長控制在手中,就連C區的幽靈們,都不敢升起任何反抗院長的念頭。

杜先出現後,整個警衛室頓時鴉雀無聲。

“我來檢視一下監控錄影。”

杜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你們不用在意我,該幹嘛幹嘛。”

離監控最近的警衛立刻幫杜先調出了監控錄影,其他五大三粗的警衛乖巧得像學校裡的三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