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展非帶去警衛室之後,警衛們面面相覷。

以往杜先是遠港精神病院裡發號施令的人,可是現在杜先已經死了,他們壓人的這段時間,護士們將杜先的屍體運出了手術室

杜先之於遠港精神病院,就如大腦一般。

此刻失去了“大腦”的他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就連警衛內部也無法統一如何處置展非。

有人認為展非間接導致了杜先的死亡,應當處死;但也有人提出每一個能力者都是醫院的財產,除了已經死去的杜先以及院長之外,沒有人擁有處置他們的權力。

一旦他們的擅自行動引起了院長的不快,那麼倒黴的將會是他們自己。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院長不見了。

前往院長辦公室的小隊無功而返,事實上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院長。

所以一番討論未果後,所有人都只能繼續在警衛室裡僵著。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也沒人有心思打牌了,五大三粗的警衛們坐在原地乾瞪眼,然而這死一般沉寂,卻讓同樣待在警衛的展非獲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額外資訊。

院長在這個關鍵時刻失蹤,實在是過於詭異了一些,要知道在一天之前,他還在院長辦公室裡見到過對方。

既然院長也一度無法確定預言的指向性,那麼在杜先對他完成手術的期間,他就一定會親自在附近進行觀察。

難道是……

能力的副作用?

他已經讀完了自己原先在杜先的身體時記錄在圖鑑備忘錄裡的內容,雖然在被調換靈魂後,記憶和認知都會被全部替換,但備忘錄卻能讓一些關鍵性的東西留存下來,而杜先的身份還代表著多年研究能力者的結果。

至少在杜先看來,能力必須依附於精神力存在,任何強大的能力想要發動時都需要滿足其發動條件,院長的能力也不例外。

被警衛押送到警衛室,也是自己原本在杜先身體裡計劃的一部分。

當身份被調換後,他便失去了在遠港精神病院自由行動,以及號令警衛的許可權,因此只能藉助“囚犯”的身份,來到這關鍵的地方。

備忘錄上提到過,10月21日晚上A區的監控錄影中包含著一個相當重要的資訊。

可是當時留給他的時間實在是過於短暫,讓他無法將心中所有對於院長能力的猜測都付諸於行動。

更何況,以杜先的身份去做那些事,只會立刻引起院長的警覺。

“喂,我說你們還記得前天晚上的事麼?”

沉默了許久之後,忽然有一個警衛開口問道,“前天晚上杜主任一臉陰沉地來過這裡,還親自檢視了監控錄影,我聽護士們說,自那天晚上之後,杜主任就變得有些奇怪。”

處於無頭蒼蠅階段的警衛們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以顯示出他們至少在杜主任死後努力工作過。

“我記得,他調的是21號的錄影。”

有人立刻調出了21號晚上A區的錄影,他們將任何一句話都當成了線索,“你說會不會那天晚上杜主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遠港精神病院,是一個專門研究開發能力者的機構。

換句話說,看似不可思議的意外死亡,也有可能是能力者作祟的結果。

據他們所知,C區和杜先有恩怨的幽靈可不在少數,這也是每次杜先去C區時即便武裝到了牙齒隊伍也會出現傷亡的主要原因。

被關押在那裡的幽靈,其中有不少都是原B區的患者,在實驗或手術的過程中死亡後,才被轉移到了地下三層。

展非不動聲色,偷瞄著監控錄影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