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附近村裡有一個廟會,狗蛋穿上西服、扎個領帶打扮一新來找玉虎去趕廟會。

玉虎一見忍不住譏諷道:“喲呵!今兒個穿的人模狗樣、像個人物似的,你這是去幹什麼呀?該不是相親見面去吧?”

“今天不是XX村有個廟會嗎?我們一塊兒趕會去吧。”

“咱又不買東西,跑那麼遠幹嘛?還不如在家歇會兒呢。”

狗蛋拉起他就走:“走吧,反正在家裡也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會上看看熱鬧。”

途中,玉虎看到路上有人牽著一隻老山羊,後面還跟著三個小羊羔,小羊羔大了,羊主人為了能夠及時為老山羊配種,於是,便做了一個小布兜,把羊奶套上,防止小羊羔吃奶。

玉虎心有所感、一吐為快:“哈!現在這世道真是了不得,就連老山羊也趕起時髦了,鬍子都一大把了,居然也帶上了‘乳罩’!”

狗蛋隨聲附和:“這倒是我聯想到一句歇後語……。”

“什麼歇後語?”

“老山羊戴乳罩———包二NAI!”

“哎,這個比喻好啊,入情入理、恰如其分。還真是包二NAI。”

兩人邊說邊往前趕路,不一會來到一個村子,這時,就見村裡一群小雞兒,雞仔身上塗有各種顏色。走不多遠,又見一群小鴨子的脖子上也都綁著紅布條,這是雞鴨的主人,為了便於區分而特意新增的標誌性記號。玉虎肚裡有話藏不住:“現在真是一個時尚時代,雞子也都塗脂抹粉趕新潮,鴨子也打個‘領帶’人模狗樣的……。”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狗蛋在旁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我說哥們兒,咱口下留情、積點口德好不好?”

玉虎這才似乎覺得不妥,急忙申明立場:“兄弟呀,我想你一定是多心了,哥哥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本無所指的一句話,想不到竟會引起你的誤會,實在是觸景生情、始料不及呀。”

“你這還叫本無所指啊?那雞子、鴨子在人們的印象中是什麼東西你懂不懂?再說了,免顧今天我打著領帶,你就說什麼:鴨子也打起領帶人模狗樣的,你的話都說的這麼明瞭,你還沒有別的意思?我看你是居心不良,藉故羞辱於我!”

“天地良心啊!哥哥這次的確不是故意的,這不是事趕事兒碰巧了嗎?你就別太在意多多擔待些吧。”

狗蛋心中雖是不快,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玉虎雖然五音不全唱歌如同狼嚎,卻喜歡時不時舒放一下。

狗蛋兒每逢此時便捂住耳朵,一付痛苦不堪之狀:“虎子哥,咱安靜一會兒行不行?不要只顧你嘴巴舒服,就不顧別人耳朵的感受。”

“你小子真是沒有品位,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這叫高雅藝術你懂不懂?”

“我不懂什麼高雅藝術,只知道聽見你歇底斯里的乾嚎,就使人想吐!”

“唉!真是曲高和寡、知音難求啊,不是我誇口,咱不過是沒有關係罷了,如果有人肯於幫我包裝一下,稍加炒作,咱也可以一炮而紅,揚名海內。只可惜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滿腹經綸空嗟嘆,懷才不遇怎奈何?咱是沒遇到機會,時機一到,我也可以一鳴驚人、脫‘衣’而出!”這小子雖是肚裡沒有幾滴墨水,卻也喜歡用個詞兒,只是知道的不準確,好象聽別人這麼說過,人家怎麼說,他就怎麼學,究竟是哪個詞、哪個字他也不太清楚,反正大致也是哪個音。

狗蛋譏笑道:“我呸!你可真不害臊!大晴白天,又是在這人山人海的廟會之上,你竟敢脫‘衣’而出,你也不怕被人棒折你的狗腿?”

玉虎據理力爭:“常言說:出類拔萃、脫‘衣’而出,難道我的話還有什麼不對嗎?”

“什麼脫衣而出?那叫脫穎而出!”

“這不是差不多嗎?甭管脫什麼而出吧,反正都是那個意思。”

“什麼差不多?這可差遠去了!你若是脫穎而出,定會贏得大家的掌聲,但你若脫衣而出的話,說不定也能贏得圍觀者的掌聲,只是前者會贏得大家的鼓掌,而你所贏得的‘掌聲’,可能會落在你的臉上!”

“我只脫上衣還不行嗎?在大街上光膀子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大家早已司空見慣,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狗蛋息事寧人道:“行,你愛脫什麼就脫什麼吧,咱倆不抬槓,我說不過你,我服你了好不好?”

“你服不服是一樣,我敢打賭,你就是走遍全天下,在任何一家音樂會上,絕不會聽到如此動聽的演唱。”

“你說的的確不錯,象你如此動聽的演唱,別說你要錢,就算你白給我錢我都不聽!我寧願花錢買你消停會兒。”

“你小子好生沒趣!我這麼個演唱天才,你竟然不懂享受,簡直是對牛彈琴!”

“我怕你了行不行?你讓我耳朵根兒清淨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