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吳芳暗中託人約出玉軍,並對其興師問罪:“前天你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我的洋相?”

玉軍不解地問:“此話從何說起?我什麼時候出你的洋相了?”

吳芳氣呼呼地說:“到現在你還給我裝蒜,你去賣花時,還把咱倆的結婚證帶在身上幹什麼?這不是誠心授柄於人,讓我難堪嗎?”

“我根本就沒有動過結婚證,你怎麼說我把它帶在身上呢?”

“你可真是鐵嘴鋼牙、頑固至極!你沒拿著結婚證,難道還是我冤枉你了?”

玉軍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一個勁兒地分辯:“你不要把別人都想象得那麼壞嘛,你不想想:我怎能捨得讓你出醜呢?把你耍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我有病啊?我!”

吳芳把結婚證往桌子上一摔氣道:“要不怎麼說呢!你沒病,那咱倆的結婚證,是怎麼跑到我手上的?證據確鑿、豈容抵賴?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玉軍感到也很委曲:“我什麼時候給你的?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拿錯的嗎?”

“就在你支錢的時候,是你親手交給我的,除了你我之外,並沒有經過他人之手,這還有錯嗎?我也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但事情就在這擺著,你不承認也不行!”

玉軍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結婚證怎麼就到了吳芳手裡:“不可能啊,我明明拿的是售棉證的,臨出門之前,我是看了又看,的確沒有拿錯,這怎麼又成結婚證了?真是把我搞糊塗了!”

“休得詭辯!常言道:會說的趕不上會聽的,事實勝於雄辯。任你渾身是嘴、口吐蓮花,終也不能改變事實真相,你還會搞糊塗?我看你分明是在裝糊塗!”

玉軍滿腹委曲:“我實在是被冤枉的啊!我敢發誓:誰若是存心耍弄你,就讓誰爛舌頭!”

“既然你沒有存心耍我,那你為什麼還要給我結婚證?”

“可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結婚證啊。售棉證和結婚證從背面又看不出來。”

“你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明明就是你遞給我的,你還會不知道?你說這話有誰信呀!”

玉軍現在是百口莫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我知道現在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不過說句良心話,連我都覺得這件事大為蹊蹺、不可思議,簡直是無中生有!”

“應該說:你是鍋裡煮鴨子———肉爛嘴不爛啊!這不明擺著嗎?無所辯駁、不容置疑。我也不願相信你會那麼做,可這是事實,我沒法不信。”

玉軍被憋的臉紅脖子粗:“而事實上我連結婚證的影子也沒見過!”

吳芳又氣又恨:“毛驢啃石磨———你好硬的嘴!你連結婚證的影子也沒見過,難道還是我誣賴你不成?你不動它,它會自己跑到你的口袋裡?別人反正也沒有往你口袋裡放!”

一語驚醒夢中人,姑娘這句話使玉軍頓開茅塞:“對呀!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你這一說,我好象是有點明白了:很可能是玉虎那小子搗的鬼!”

“你把結婚證放哪兒了?怎麼能隨便讓這小子拿到呢?”

“我就在抽屜裡放著,那天就他去過屋裡,而且我上廁所時,他還在屋裡坐了一會兒。”

吳芳嗔怪道“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呢?這麼重要的證件,也不好好儲存起來。”

玉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皮:“我想著誰拿這幹嘛,對別人也沒用,誰還能想到一不小心就讓這小子鑽了空子。”

“真是糊塗!你想著對別人沒用,反而被別有用心的人設下圈套,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

“我說那小子怎麼對我這麼上心呢,鬧了半年,他是心懷鬼胎、早有預謀的,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吳芳取笑道:“你呀,可真是個大笨蛋!人家拿個套兒讓你鑽,你還當是小狗跳圈兒玩呢!”

玉軍感覺被耍,不依不饒地過來撓她兩肋:“你才是小狗哩!我看你這個小狗還敢不敢再瞎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