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故技重演,再次從中偷拿一本書加以掩藏,而且還有意無意地讓父親看見。

老趙一反常態,對此並沒有積極反應,如此這般反而使玉虎大感意外,忍不住說道:“我又拿了一本書,您不怕我把錢藏在書裡面?”

趙魁一想,感覺書裡面不可能藏錢,他要真的把錢放在書裡,掩蓋唯恐不及,怎麼還敢自我暴露?想必定是這小子故意搗亂,藉此轉移我的注意力,老夫切不可被這小兒牽了鼻子轉來轉去。想到這兒便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認為不必要時可以不查,需要檢查時必不放過。”

“你怎麼又不查了?說不定這書裡藏了不少錢呢。”

“老子查不查要你管呀?我想查就查,不想查就不查,用得著你在一旁多嘴多舌?”

“好好好,不用我多嘴那我走遠些好了,免得惹你發火。”

老趙心裡正沒好氣,無意中又看見旁邊放了一盒好煙,有煙就有火,父親一見兒子私下藏存香菸,火氣就不達一處來:“站住!這盒煙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玉虎著實嚇了一跳,不過,這小子心計夠快,急中生智道:“這盒煙是我在路上撿的。”

老趙哪裡肯信,滿腹狐疑地道:“胡說!你小子少來騙我,老實交待:是不是你用貪汙的髒款買的?”

玉虎心裡一急,忍不住發誓道:“我真的不騙你,誰要是騙你,誰就是沒爹種!”

他這麼講話,父親可就不樂意聽了,不由得破口罵道:“混帳!沒有你爹你小子又從哪兒來?你爹我還沒死呢,就說這種掃興的渾話,真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喪門星!”

“誰讓你不相信我呢?我要是不這麼說,你還以為我在胡說說哩。”

“就算我對你有所懷疑,你也不該胡亂瞎罵呀,沒爹種也就好比是大姑娘養的你懂不懂?”

“爹,您老人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實上還真有一些沒爹種,不知您聽說過沒有?”

“你說這話也不怕讓人聽見了笑掉大牙,誰還不是爹生父母養的?難道有誰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真他孃的是無稽之談!”

“這就是您的弱知了,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人類生育史上,有過一些寄生胎的事例,嚴格地說寄生胎屬於姥爺的種,也有人管這種胎中胎叫作拖掛子母胎的。”

“淨他孃的扯蛋!老子只見過拖拉機、汽車有拖掛的,誰見過生孩子還有拖掛的?”

“生孩子一樣也可以拖掛,其實雙胞胎、多胞胎都屬於拖掛之例。”

“一派胡言!本大人無意同你耍弄嘴皮,你且退後一旁,門外待命。”

玉虎看著父親手中的香菸求他道:“那您是不是先把那盒煙還給我?”

“還給你幹什麼?小小年紀不學個正經材料兒,才這麼一點呀,就花錢買菸,一點兒也不知道省儉,老子吸了這麼多年旱菸,就連一盒好煙也捨不得買,你小子倒是大方的很!”

“得了得了,現在你也甭跟我講那些大道理,這次你把煙還我,今後我保證再也不買菸了還不行嗎?”

“休得多言!有道是:小縫不補,大洞難堵。做賊偷蔥起,貪汙揩油起。你就別想著下次了,這次老夫也絕不姑息遷就!”

“我給你幾支煙行不行?咱倆誰跟誰呀,有話好商量,用不著為這麼點兒小事搞得大家頂眉豎眼的。”

老趙雖是脾氣火爆,卻是吃軟不吃硬。一見兒子主動求和,也便放低了姿態:“這還差不多,你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你有什麼話好說好講我也不是非要撒疙瘩。隨即將煙伸過去道:那你從裡面抽出一半來吧。”

“你把煙給我,我再給你幾根好不好?”

“這不是一樣嗎?你給我,和我給你有區別嗎?”

玉虎趕緊又拿出半盒煙來遞給他說:“既然您也認為沒有什麼區別,那就還是讓我來給你好了。”說話間從父親手中換回了那盒香菸。

趙魁接煙在手,仔細一看發覺這半盒煙不如剛才那盒煙好,而且僅僅只剩下五六根。於是不滿地說:“你就給我這麼幾根兒?這也太不公平了!”

玉虎陪笑道:“我就只有這麼多了,你也別嫌少,先拿去抽吧,明天我再給你。”

“你手上不是還有一盒嗎?怎麼一到你手裡就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