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和人沒有太大的反應,即便內心有,他也沒有表現出來。

無法展現出來的東西,需要讓他人去猜測的東西。

等同於無。

“咲良小姐只需要擔負起自己的人生就好。”

咲良彩音站在面前,一言不發地眨著眼,看他。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只是個普通人,可就算是我這樣的普通人,至少……也想擔負起自己的人生。

不是去依靠他人,而是憑藉自己。”

“……這樣啊。”

咲良彩音展露微笑。

最上和人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認真看著面前的咲良彩音。

“區區一個屑人,說倒是蠻會說的嘛。”

最上和人沒能笑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用笑容來面對這名女孩子。

“我……來到這個世上後,一直在依靠誰,每次前進一步後,又忍不住後退三步,給許多人添了麻煩。

但這是我的人生,不能總是依靠別人,我也該,一個人好好地走下去了。”

海風吹動她披肩的長髮,微微勾動手指,露出小巧的耳朵,面頰噙笑,眼簾微垂。

“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最上和人微微動了動手指,看著咲良彩音的眼睛:“我感到很抱歉。”

咲良彩音小臉一僵,立刻後退數步,作出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哈?幹嘛說得好像我被你甩了那樣,真是噁心,自我意識過剩也還有個度吧,區區一個屑人君。”

最上和人不語。

“我只是看你可憐,才好心好意地想提你一把,還不快膜拜心地如此善良的咲良大人。”

看著咲良彩音高傲的雙眼,最上和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他一直以為咲良彩音永遠都會是咲良彩音。

她一點都沒變,卻又變得十分徹底。

好的層面上。

“嗯,謝謝你,咲良。”

“…………”

咲良彩音驚慌失措地偏開視線,後退了幾步。

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呢。

凌晨的海風,多了些寂寥的氣味,明明身旁有人,卻彷彿與他之間,隔了好遠好遠。

“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說的也是呢。”

她笑得很安靜,笑得不麻煩,與印象中的她,判若兩人。

“那,我先走了哦,最上。”

“嗯。”

走出許遠,她又一次回頭,海風輕拂著她凌亂的長髮,煞是好看。

“我真的走了哦。”

只是這一次,她臉上沒能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