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最上和人回到病房,母親已經醒了,聊了幾句後,最上和人出去買菜,回家做飯。

將父親旳那份單獨盛出,蓋上保鮮膜,最上和人便再次帶著保溫盒前往醫院。

母親對最上和人的手藝讚不絕口,一邊說出「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女孩這麼有口福」這樣試探性的話語。

最上和人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清水有沙的事情。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最上和人會帶清水有沙回家見父母,但若是現在就說了,母親保不準會在網路上大肆搜尋清水有沙的資訊。

還是等將清水有沙帶回家之後,再說出口吧。

送完飯後,最上和人又陪母親聊了一會兒,便準備告辭。

這裡的醫院,晚上是不允許病人家屬待到太晚的。

此時月亮已經懸掛在空,最上和人出了住院部的大樓,看見不遠處醫院花園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影。

幽黃的燈光拉長她身下的影子,不停搖曳。

雖然「病院」這個詞,總會讓人聯想起許多怪談,但最上和人是無神論者,對於這種迷信堅決秉持著不屑態度。

於是下一刻,人影的方向,傳來聲音空靈的童謠。

靜謐的夜空下,嗓音帶著一絲嘶啞的歌喉,徐徐飄入最上和人耳內。

若是小孩子見了這樣的場景,多半會覺得瘮人。

最上和人卻只單純覺得,很好聽,很美妙。

下一瞬間,她的歌聲恰然而止,她背過身來,朝最上和人露出微笑。

“呀!晚上好,村民a。”

這個人,該如何來形容呢?

彷彿像要消隕般的孱弱, 卻又拼命發著光。

宛如螢火蟲般的女孩子。

“說話……沒關係麼?”

她微微一愣, 旋即露出輕鬆的表情。

“沒關係的, 現在還是自主復健的時間。說話這個東西,如果長時間不開口的話,會變得口齒遲鈍的。”

她擦去臉頰上的汗漬, 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吸了好幾口氣, 胸腔響起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鳴叫。

她看了看最上和人手上提著的保溫盒, 問道:“是探望家人?”

“嗯。”

“我想也是, 你看起來很健康,最關鍵的是, 你沒有穿病人服。”

最上和人原本猜測,她的病應該與說話有關,可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能說話。

“這個時間, 在外面會令護士們擔心的。”

而且今夜有風, 對於只穿著病人服的她來說, 或許會有些冷。

既然是病人, 就應該更愛護自己的身體才是。

最上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