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梨紗出院了。

我第一次去到了她獨居的家中,是與沙織家有些類似的1dk,當然是租的。

雖然梨紗家裡同樣是有錢的千金小姐,但是她十分憧憬獨立生活,因此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居住,但是每個月都會回父母家探親。

與我的情況有些許相似。

在出院後的第七天,我邀請她去銀座享受了浪漫的燭光晚餐,藉著微醺的酒意,與她同床睡覺了。

各種意義上的睡了。

她最初還十分猶豫,似乎是認為我們的進展過快,雖然交往的時間不長,但我與她相識已經很久了,在這個業界,與我合作最多的女性聲優就是她。

在我事先練習過的溫情臺詞下,她預設了我的行為,哪怕我看得出來,她有些在勉強自己的成分在。

真的是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情。

於是,當我早上醒來時,等待我的,是技能升級到lv4的提示。

……

從那之後,我時常會有一種我的時間被削短了的錯覺,我變得健忘,會想不起五分鐘之前的自己在做些什麼。

甚至有一次在錄音過程中,輪到我上前配音的時候,我竟然在角落呆坐了足足兩分鐘,這件事在圈內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比起出軌呀不倫啊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在工作中怠慢才是業界絕對不允許的事件,為此我被公司狠狠斥責了。

當我將我最近的精神狀態傳達給黛小姐時,她露出了非比尋常的凝重表情。

她的建提議是,我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我內心十分牴觸心理醫生,不是因為“我沒有病,不需要看心理醫生,別把我當神經病來看待!”這種理由。

而是……

我十分清楚自己的精神有問題,但我並沒有要改變的打算。

黛小姐說,如果放任我這樣下去,公司或許會考慮取消我下半年的所有既定工作,強硬地讓我去接受心理治療。

我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這樣的決定無可厚非,一個心理有問題的傢伙,難保在工作時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而且,這也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我沒辦法責怪這樣的她。

而這件事我也只與公司說過,圈內的人大多也只是認為我這段時間工作太多,身心俱疲,需要休息。

最終,為了不給黛小姐添麻煩,我去了公司指定的醫院,接受了心理診斷。

先來說結果吧。

殘留型精神分裂症。

似乎是叫這個名字,我並沒有過多在意這部分,事實上對於去接受診斷的這部分記憶,也已經變得有些模湖了。

唯一記得較為清楚的是,當初當陪同我一同前去接受診斷的黛小姐,因為這個結果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其實我的內心很明白,我並不是什麼精神分裂,這只是那個技能不斷升級進化後,因為我的反抗,給予身體的反饋而已。

換句話來說,如果我能打從心底將女性視為物件,不去愛她們,而是真真正正將她們當做我的人偶,能夠肆意使喚的床笫奴隸,我就不必這麼痛苦了。

我雖然無法做出與之抵抗的身體行為,但如果要將我的意志扭曲到那種地步,還是死了叫人感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