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舞臺上下來,身心俱疲的回到後臺,微顫著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滴落的冷汗。

看著staff們全員欣慰喜悅的表情,看得出來演出很成功,可最上和人現在並沒有那份慶祝的心思。

夜晚九點半這個時間,長久未能感受女性體溫的男性歌手,現在正極度渴望著女性溫暖的肉體。

觀眾席上的女粉們仍舊發出戀戀不捨的吶喊,而她們追捧的偶像正因無法同女性上床而痛苦不堪。

可悲。

以身體不適為由,最上和人早早乘車回到酒店,拒絕了黛秋惠讓他補充些食物的提議,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人還沒走到床上,便倒在過道上,瑟瑟發抖地蜷縮起身子。

一直躺了二十多分鐘,才逐漸適應這瘮人的冰冷,踉蹌地站起身,倒在了床上。

取出大衣口袋中震動不止的手機,顫抖的大拇指點了數下,才將其接通,喉嚨發出乾澀的虛弱聲音。

“喂…”

“喂?和人君。”

“……嗯。”

“演唱會還順利?”

“挺順利的。”

“那就好,你沒事吧,我聽你的聲音,感覺你好累。”

最上和人沉默了一會兒,乾澀的聲音擠出一絲柔和。

“三個小時的演唱會呢,累點也正常。”

“說得也是,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哦,明天還有一場呢。”

最上和人“嗯”了聲,遲疑半晌,身體的寒冷再度襲來,他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張了張發白的嘴唇。

“彩……彩音……”

“嗯?怎麼了呀?”

“…………”

最終,最上和人還是沒有說無理任性的話。

“沒事。”

“真是奇怪的傢伙,那你好好休息哦。”

“嗯,我會的。”

“晚安啦。”

“嗯,晚安。”

電話中斷,再也沒有力氣將手機捏緊,仍由它掉落在地板上。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間,孤獨的人被黑暗與冰冷包圍,悄無聲息的悲哀,正一點點在暗影處生長。

他也不願如此,誰都不願如此。

……

……

翌日,最上和人度過了難熬的一夜,看著落地窗外逐漸泛白的天際,如釋重負的撥出一口氣。

他變得喜歡看見清晨的曙光,變得喜歡早上,沒有什麼比迎來朝陽,能夠更令此時的他心情舒暢的了。

又是一晚沒睡,眼瞼下的黑眼圈微重,精神略有些恍惚,用冷水洗了把臉,沒見好轉。

沒過多久,黛秋惠來敲響他的房間,一塊去吃了早餐。

距離晚上六點的演出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黛秋惠讓他養精蓄銳,他卻沒辦法入睡,空閒的只能一個人在千葉的街道上散心。

期間,岡松美保有打電話過來詢問,於是下午的時間,兩人約了見面一塊喝咖啡,聊些無關緊要的事兒。

大多都是岡松美保問,最上和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