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在這荷葉從中,微微涼風吹送,若不是心懷鬼胎,內裡焦躁,當真是個不錯的消暑之處。

只不過,秦紫萱和皇后娘娘各有心事,誰也感覺不到此時的愜意和涼爽,反而在額頭長出了細密的汗珠。

到底是皇后娘娘,嘆了口氣,幽幽的聲音落入秦紫萱耳中。

“秦二小姐,你的母親昨天被帶進刑部,不知道事情完結沒有?”

皇后提起王氏,只要秦紫萱開口求她,她就可以吩咐秦紫萱幫她,或者,兩人聯手。

就看秦紫萱是不是個開眼的人。

皇后的意圖,秦紫萱當然明白,這個時候若再端著,就顯得自己不知道好歹了。

“皇后娘娘,”當下,秦紫萱跪倒在船上,一個頭磕到地上。

“求皇后娘娘救救家母,家母是冤枉的!”

都被抓進刑部了,說什麼冤枉不冤枉的。

人是明月長公主殿下抓的,皇后娘娘就是要放人,也得有恰當的理由。

再說了,刑部尚書那個人,軸的很,誰的面子也不看,只注重事實。

她要想從刑部救人,也是需要費些周章的。

這個人情必須要秦紫萱承,從此之後,秦紫萱就要為她所用。

秦紫萱也是這樣想的。

自己一個弱女子,舅父家中的人當下還排不上用場,若是想要母親早些脫離囹圄之苦,眼下的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靠山。

況且,看皇后娘娘的做派,分明就是要用母親這個人情拿捏自己,好讓自己為她辦事。

即使這樣,我們就各取所需。

她一個頭磕在地上,等著皇后娘娘的下文。

皇后垂眸睨了一眼,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說道:“秦二小姐不必這樣,哀家早就聽說了,你的母親不過是受了你舅父的牽連,才被明月長公主殿下抓進了刑部。說來,哀家和你家母年少的時候也曾經是摯友,只不過,世事變遷,一堵宮牆隔開了我們。”

秦紫萱並沒有抬頭,皇后娘娘沒有答應救她母親之前,如何就能把頭抬起來?

至於皇后娘娘說的摯友舊交,她一點不信。

以前怎麼就沒聽母親說起過?

若真的和皇后娘娘有什麼交情,母親的脾氣,早就上杆子的抱著皇后娘娘這顆大樹了。

不過,皇后娘娘這樣說了,她也不能拂了皇后娘娘不是?

“說起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你家的三小姐,不是嗎?”皇后娘娘及時的點醒秦紫萱。

你也別老是跪著了,這樣說話不累嗎?

我們藏在這荷葉深處,時間久了,未免被人懷疑。

不開啟窗子說亮話,拖到猴年馬月,哀家的心願才能完成?

秦紫萱抬起頭,凝視了一眼皇后娘娘,隨後又把頭垂下,說道:“原來皇后娘娘都知道了?”

皇后娘娘怎麼能不知道?

“嗯,哀家在京城還是有些人脈的,昨晚就把你家舅父門前的事報了來。哀家就是擔心你的母親,這才以賞荷的名義,把你招進皇宮,不然,你覺得這麼熱的天氣,哀家有心思陪著你們這些小姑娘賞荷?”

說的皇后娘娘好似多麼的悲天憫人,又是多麼的在意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