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溪買這豆腐還是機緣巧合,阿滿住來這條街以後因為性格開朗長相可愛,經常的受到附近鄰里的照顧,她也時不時地帶著一些蘇靈溪做的零食出去和小夥伴分著吃。

結果之前有一天,蘇靈溪看見阿滿捧著一塊小豆腐,啃的津津有味的蘇靈溪還不解,這豆腐有什麼好吃的。

可阿滿分了一口給蘇靈溪嚐了嚐她才發現,這村頭人家做的豆腐味道確實是不一樣。能嚐出豆味的濃郁,又有透出清甜,就這麼空口吃也不覺得寡味。

自此之後蘇靈溪也經常從他們家買一些豆製品回來。有了這鮮魚配上這樣的好豆腐,這鍋湯鮮美的都能讓人吞掉自己的舌頭。

蘇靈溪把豆腐湯倒入小碗之中,然後用勺子舀起一塊放入嘴裡,頓時一股濃香的豆汁充斥了整個口腔,蘇靈溪忍不住讚歎,"好吃!"蘇靈溪又往鍋裡新增一些其他的佐料,熄了火,防止將鮮魚湯煮的越來越稠。

李鳶也端起碗,舀了一碗嚐了嚐。

"好吃,小林現如今手藝也快出師了,這湯做的真不錯。"李鳶吃了一口,忍不住讚賞的看著林永年。

林永年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那麼好吃,不過是做材料新鮮一些罷了,還得靠東家挑的好魚好豆腐。而且還是東家手藝好,剛剛我嘗著還有些寡淡,東家一出手這湯嘗著更鮮了。"

蘇靈溪聽聞,也忍不住笑了,"林永年,你也別吹捧我了,我就是加了些胡椒提味。哪裡就那麼神了?"

"那我先把這些學生餐先給包好保溫放進車裡,一會也免的東家您和李姐來回搬了。"林永年放下碗,起身朝著蘇靈溪打了個招呼就又去忙了。

這魚湯一碗一碗的也不方便裝帶,乾脆蘇靈溪就提前去購置了一批竹筒杯。這樣既方便攜帶,又可以一定程度上保溫。

而作為小菜的小魚乾,蘇靈溪乾脆就做了兩個口味,一種是鹹香的,一種是甜辣的,甜辣的放的不多,這樣既不影響書院的學生試吃小菜,又不用過於擔心因為不適應辣口而浪費食物。

畢竟就這麼兩口的分量,吃進嘴裡想反悔都不太來得及。

蘇靈溪一邊給小魚乾調著味,一邊暗自的竊喜,想象著會不會有的學生一面維持著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一邊被小魚乾給辣的面紅耳赤。

最後還算有良心的提醒了李鳶一聲,“回頭發放餐食的時候還是提醒學生一聲,裡頭有少量辣味的小魚乾,吃的時候別嗆著了,量力而行。”

李鳶聽到這,不由得一陣無語,"你自己愛吃辣的就算了,還給書院的學生上,也不怕吃壞了那群讀書人。"

蘇靈溪看著李鳶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容易給吃壞,一會我還打算給諸夫子包上一包呢,他指定喜歡。"

看著蘇靈溪理直氣壯的樣子,李鳶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鳶兒姐,一會去送飯的時候你帶著我去吧,順路把我在顧家門口放下就行。”蘇靈溪收拾出一包小魚乾,還有幾片她這兩天吃過已經曬成的乳扇。

“你不陪我去書院了?”李鳶聽蘇靈溪這樣說一時之間還有些慌。

“鳶兒姐,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我陪著啊?”說著試探性的把手裡的兩包吃食遞過去問,“要不我去書院送餐,你去幫我顧府送吃的?”

李鳶一想著蘇靈溪要去的是顧府,一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趕忙擺手。“算了算了,那種高門大戶的,我進去只怕是走路都不利索了,更別提還要給人家富家太太回話。”

這一連好幾十包的小魚乾,還有前一天消耗了不少油紙用來包點心,這店裡用來打包的油紙都有些不夠了。李鳶看著所剩不多的抽屜,吩咐蘇靈溪,“回頭你回來的時候路過賣紙張的鋪子再多買些油紙回來。”

“行,剛好我也得出去買些筆墨紙硯回來。”說到這蘇靈溪才意識到自己昨天回來的時候喝醉了,都忘了要和穆逸舟說要把鍾若接回來的事了。

“我都忘了,今天說好了接夫子回來,一會還得再去一趟衙門,找穆逸舟去幫忙接人。”蘇靈溪看著手頭的事情,感嘆道,“這一天天的可真忙活。”

“忙點才好呢,日子就是越忙活越紅火。”說著接過蘇靈溪手裡的活,“你去準備送去顧府的東西吧,這點活也沒多少了,我來收尾就成。”

蘇靈溪把需要打包的東西都打包好之後,去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就準備和李鳶一起坐上了馬車。

四十多份的學生餐和蘇靈溪準備要送去顧府的一大筐點心,幾乎佔滿了整個車廂。

蘇靈溪就只好和李鳶。一同擠在車外的車架上,看著李鳶架著騾子趕著車。蘇靈溪問道,“鳶兒姐,你當初為什麼就那麼堅定的跟著邱延走了?”

李鳶趕著車隨口應答道,“能因為什麼,年輕的時候傻唄。以為人家嘴裡的花言巧語就是廝守終生的承諾。”

說著就發覺蘇靈溪。靠著他的肩膀,若有所思不禁問出聲。“你是不是在想著你跟穆小子的事?”

蘇靈溪點了點頭沒出聲。

“你倆就沒有好好地聊聊這個問題嗎?到底什麼時候成親?”李鳶也拿不準他倆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們倆中間還有別的事?”

“假如說,我們倆的婚約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呢?”蘇靈溪還是沒忍住告訴了李鳶事情的真相。

“什麼?”李鳶驚呼一聲,手上拉著騾子的繩子一用力,兩人幾乎坐立不住摔了下去。“這不是平白佔人便宜麼?”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蘇靈溪才看向滿眼惱怒的李鳶解釋道,“當初也是我求他,那時候在村裡頭,我家那個祖母想把我給賣了。我不想就這樣被賣進火坑,他在緊急關頭做了一紙婚書,把我從蘇家救出來了,不是。。。不是刻意佔我便宜。”

李鳶所說的佔人便宜,其實根本不是蘇靈溪口中所說的假婚約,而是前一天晚上在門外看到兩個人的親密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