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的畫著漂亮的衣裙,有的是項鍊,而最底下的一張銀票上壓著一張帶著乾涸的發黑的血漬,用著稚嫩的手法,畫著的是一個小木屋,屋子前面是一片小花園。兩個小人親密的坐在一起。

樊婉婉眼含著淚看著這一張一張的畫,不能想象這些都是書生,從小到大,一天又一天,慢慢的在她的小盒子裡存的。

而這個盒子裡面的第一枚銅錢就是和書生一起放進的盒內。

他願意成全她全部的夢想,全部的熱愛,卻不能給她一份愛。

樊婉婉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她記起了小時候和書生一起玩耍,一起練武,一起在山上嬉戲胡鬧。

小時候的約定。現在卻什麼都變了,時過境遷。

等到蘇靈溪回到酒館的時候,樊婉婉就已經在後院中喝著小酒了。

蘇靈溪發覺出樊婉婉的狀態不對,先把鍾若安置好,一扭頭就發現樊婉婉一盞茶的功夫又喝下去了兩壺酒。

蘇靈溪立馬去奪過樊婉婉手裡的酒。“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幹嘛啊?我這些個桂花釀可沒剩兩壺了,喝葡萄酒不好麼?”

“不要,那東西不夠勁。”說著就一把奪過蘇靈溪手裡的酒壺。

蘇靈溪一看樊婉婉已經喝的有點多了。說道,“等著,我去給你弄一碗醒酒湯來。”

蘇靈溪說完就準備離開,樊婉婉卻是一把攔住她,說道:“不必了,就讓我醉上一醉吧。”

蘇靈溪嘆了口氣,“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這借酒消愁消的是什麼愁啊”接過酒杯陪著樊婉婉喝了一口酒,也當是給自己今天的一場又一場的變故壓壓驚。

蘇靈溪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開玩笑的問道,“總不能是失戀了吧。”

光靠猜也能明白蘇靈溪口中的失戀一詞,樊婉婉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嘆了口氣,說道,“有時候我真恨你這張嘴。”

聽聞此話,蘇靈溪愣住了,不知怎麼,突然間感到有點同情起樊婉婉了。“你說的,是那個書生吧?”

“嗯。”樊婉婉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悲傷。

“為什麼?”蘇靈溪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天在廖府,只要是個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呵,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告訴我,我有我的大好未來,他有他的廣闊天空。”樊婉婉說出的話,讓蘇靈溪一時有些感同身受。

“明明。。。他也不是不在乎。可為什麼?”樊婉婉眼中清淚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彷彿口中喝進去的烈酒,都從眼眶中直直的傾灑而出一般,怎麼抹都抹不盡。

蘇靈溪看著樊婉婉這般模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也不禁聯想到自己和穆逸舟又何嘗不是身份相差,命運相隔。不知道前路如何。

“你有沒有想過不顧一切的跟他走?”蘇靈溪。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樊婉婉用力的把手中的酒杯砸向桌面。

“我怎麼沒想過?我們自幼一起在山上長大,他無父無母,我也沒有。剛上山時連飯都吃不飽,他就時常去捉兔子逮鳥,告訴我說只要有他的一口就總有我的一口。等到長大。。。他就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