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溪被拉上了車,坐在車廂裡,看著對面坐著的鐘若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自己也沒忍住笑出聲來。

李鳶聽見二人的笑聲,沒忍住的也“噗”的一聲笑罵道,“兩個小瘋子,你們是真不怕捱打啊?”

“誰叫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蘇靈溪還覺得自己有理了。“這可是咱們家的先生了!我不護著誰護著。”

鍾若聞言看著對面坐著還不老實一隻向前伸著腦袋和外頭的李鳶說話的蘇靈溪,不禁莞爾一笑道,“謝謝。”

馬車架得飛快,車窗邊嗚嗚的風聲吹的蘇靈溪沒聽清鍾若說的話,只看他嘴皮似乎動了動,便問,“先生餓不餓?這出來也不知道帶沒帶吃食。”

蘇靈溪翻找著車廂裡的小抽屜,也不管鍾若答沒答話,終於是在一個小盒子裡發現了之前放在車內的一些堅果。

抓了兩把放進鍾若的手中說,“先生先墊一墊,一會回去了便有吃的了。”說著還自己抓了一把,吭哧吭哧的啃了起來。還時不時的喂幾個到駕車的李鳶口中。

餵了幾回,似乎有一次喂偏了,李鳶笑罵。“看好了喂,你都要給我塞進鼻子裡了。”

蘇靈溪忙把堅果送進李鳶嘴裡,還不住的討饒,“鳶兒姐,你吃的時候可別張了嘴,喝進去風可要肚子疼的。”

鍾若低頭,看向手中滿滿的一捧乾果,還有笑鬧的蘇靈溪與李鳶二人,在這個簡陋的車廂中,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種很多年沒有過的家的溫暖。

不出多久,李鳶停下馬車說道,“你們坐一會我下去買些油紙。”

蘇靈溪隨即也跳下車,“我也得買些筆墨紙硯呢。”結果剛進去沒有一盞茶,蘇靈溪就苦著臉捧著幾方墨回來了。

“鍾夫子,你幫著看看買哪種好?我看著哪塊都差不多。”

裡頭的店老闆聽見蘇靈溪這話都快罵起來了,“什麼叫差不多?那可是上好的徽州松煙墨!”

蘇靈溪還不服,偷偷的側著臉一副牙疼的樣子小聲嘀咕,“磨出來不都是黑的麼?”

鍾若看向蘇靈溪手中的幾塊墨,皆是上好的松煙墨,問道,“不知蘇姑娘是想送人還是自用?用於寫字還是作畫?”

蘇靈溪微笑道,“給你用的,自然是你做主。”

鍾若聽聞蘇靈溪是要給自己的忙把手上的墨推還給蘇靈溪,“用不了這麼好的墨。怎麼好意思勞蘇姑娘破費?”

“你不用,那回頭孩子們還不用麼?遲早都是要買的,你快幫著挑挑吧。”蘇靈溪把幾方墨往鍾若的方向又送了送,“你要真不挑。。。那我可就都買了。”

鍾若無奈的按了按頭,覺得他對於蘇靈溪的耍無賴的功夫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也不理會蘇靈溪的纏鬧,鍾若掀開車窗的窗簾,向著不遠處面色不虞的店老闆打了個招呼,“季叔,是我。”

“呀,這不是小鐘麼?”店老闆季叔一看車內是鍾若也不顧和蘇靈溪置氣了,熱情的打著招呼。